朱厚照便和方继藩二人兴致勃勃的赶往作坊。
愉快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赌局,终于要有一个结果了。
虽然此前朱厚照信心满满。
可是……
到了答案揭晓的时候,朱厚照还是很有几分忐忑的。
这一路,在车里,朱厚照紧张的看着方继藩,道:“继藩,你说……父皇会不会突然开了窍,变聪明了,还真将这作坊经营好了啊?”
原本,想要了解作坊的情况很容易。
可朱厚照和方继藩都不约而同的老老实实等待结果。
其实,若是背后搞一些破坏,其实也是轻而易举。
可是对皇帝作弊,这是找死,你求着皇帝别耍赖和作弊都来不及,若是被陛下查出一点端倪,这作坊便算是没了。
方继藩瞪了他一眼,却也是七上八下,他心里打鼓:“现在你才说?准备好倾家荡产赔我的半个作坊吧。”
朱厚照顿时不敢作声了。
二人到了作坊。
却发现这作坊,竟是弥漫着腐臭的气息。
二人面面相觑。
而在此时……整个作坊里,却是乱成了一锅粥。
“陛下,陛下……又有几个匠人走了,说什么另谋高就……”李东阳擦着额上的汗。
他无法理解这些匠人们为什么要走。
可眼下最难处理的,却是那漫天的腐臭,毕竟……这些腌鱼……谁晓得盐放少了,会腐烂成这个样子呢。
每日生产这么多的腌鱼,但凡是有一部分发生了问题,所带来的结果,都是灾难的。
“赶紧,去招募人手,只要有工钱,还愁招募不到人吗?”弘治皇帝一脸憔悴:“将那陈彤叫来。”
陈彤匆匆而来,他见了弘治皇帝纳头便拜:“臣见过……”
弘治皇帝瞪着他:“现在的生产如何了。”
“好的很,实在太好了。”陈彤道:“臣日夜不歇,催促生产,那些偷懒的家伙,都予以了重惩,所以……现在的产量,比太子在时,要高得多,唯一……唯一的问题就是……”
他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弘治皇帝一眼:“唯一的问题是……库房好像不太够用了,这十全大补露如今……如今是堆积如山,臣……臣以为……臣以为……是不是应该,多修建几个货栈了。”
陈彤一脸底气不足的模样。
弘治皇帝:“……”
另一边,刘健匆匆而来:“陛下,陛下……不妙了。”
刘健气喘吁吁,可怜他已是年迈,却是上气不接下气,随时要断气的样子:“陛下……不太妙啦。方才……方才……山西来的客商,说是要减少订单,从一千三百瓶,减至两百瓶。”
“才两百……”弘治皇帝懵了,朕在此,生产了这么多的十全大补露呢,这货站都装不下了。
“这……这是何故?“
“不知何故啊。”刘健哭笑不得的道:“问了他们也不答,老臣就差将刀架在他的头上了。”
弘治皇帝觉得很恼火,下意识的拿起了案牍上装满了温白水的杯子,呷了口白水,随即道:“问问他们,价格降一些给他们,九两银子出货如何?”
刘健一脸悲哀的道:“这个法子,老臣已经试过了。他一开始,说要将订单减到五百瓶,臣于是提出,可以适当予以一些优惠,谁晓得,他们当场,就说只要两百瓶了,就这两百瓶,还是老臣好说歹说的结果。”
弘治皇帝打了个激灵。
这群商贾……脑子进水了吗?
给他们优惠,他们反而不要了?
弘治皇帝看向陈彤:“这几日的营收呢,营收给朕看看。”
“还没出来,不过……想来很快就要出来了。”陈彤怯怯的看着弘治皇帝:“陛下……不必…不必担心,这些日子,我们……我们节省了不少……不少的银子。”
是呢,着倒是实话,这些日子,好像确实是节省了不少银子。
只不过……弘治皇帝却依旧觉得不妙了。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他不知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于是,弘治皇帝深吸一口气:“事情,还在朕的掌握,都不要急,对了,货款,货款现在去查一查,还有……”弘治皇帝来回踱了两步,抬头:“将工头们都召来,让他们先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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