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道:“咱觉得非同一般,尤其是五太子死了之后,那鞑靼使者阿卜花一直留在了京师,他不敢回大漠去,害怕因为五太子的死,而使鞑靼可汗迁怒他,咱便从他那儿下手,这阿卜花虽不肯和咱合作,不过……也吐露了一点讯息,这件事……极有可能和宁王有关。”
宁王……勾结鞑靼人。
方继藩对此,脸色出奇的平静。
萧敬笑嘻嘻的看着方继藩:“宁王派人和阿卜花和五太子有过接触,现在五太子死了,阿卜花又不敢回大漠,他的如意算盘落空,现在心里一定十分焦虑,很害怕事情败露吧。”
方继藩道:“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为何不立即禀告陛下?”
萧敬道:“不是还没有实证吗,没有真凭实据,咱哪里敢诽谤一个大明的亲王,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方继藩颔首点头,觉得有道理:“所以你便告诉我,希望我去说,或者是,你觉得我这个人比较二,心里藏不住事,到时肯定不吐不快。老萧啊,你是想把我当枪使吗?”
“……”萧敬忙道:“不是,不是的,咱不是这样的人,而是想和方都尉商量商量。”
“商量个屁。”方继藩要动手打人。
萧敬忙后退两步,苦笑道:“咱最怕的是,这宁王一旦见京师发生了变化,心中焦虑,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来,方都尉,狗急了是会跳墙的。”
方继藩这才脸色平和起来:“那你想怎么办?”
萧敬道:“南昌府,咱已开始布置了,为以防万一,京里的所有禁卫,咱都摸排了一遍,尤其是勇士营,近来都让他们驻在皇城,绝不肯随意换防,近来所有出入宫禁的人员,奴婢格外注意……当然,咱们在明,说不准有人在暗,方都尉是有本事的人,太子那儿,你也要小心。”
方继藩才缓了口气,这萧敬虽不是个厚道人,烂pi股、臭不要脸,可对弘治皇帝还有太子,说实话,还算是忠心耿耿。
方继藩便笃定地道:“西山那里交给我。”
萧敬松了口气:“这便好极了,嘿嘿……”
…………
到了傍晚,方继藩和朱秀荣一道出宫。
朱秀荣面上带着嫣红,不知那张娘娘对她说了什么,方继藩忍不住好奇地道:“怎么,有什么喜事吗?”
朱秀荣含嗔:“到时你便知道。”
方继藩晃着脑袋,唧唧哼哼道:“夫妻不同心了啊,居然还有秘密,为夫含泪做的驸马都尉……”
…………
弘治皇帝见时候还早,自己还干的动,便从坤宁宫到了暖阁。
命人传了欧阳志来,让他将近日的奏疏统统送上。
欧阳志抱了一沓奏疏来,弘治皇帝低头,提着朱笔,开始批阅内阁的票拟。
油灯冉冉,很是安静,弘治皇帝显得极认真,一旁的欧阳志也不发一言。
却在此时,外头有人道:“陛下,尚衣监太监梁静觐见,说是有大事奏报。”
弘治皇帝对这个太监有一些印象,他沉默了片刻道:“叫进来。”
片刻之后,一个宦官缓步进来,笑吟吟的道:“奴婢梁静,见过陛下。”
弘治皇帝微笑道:“何事?”
这宦官道:“奴婢发现了宫中竟有淫靡绘画,觉得事关重大,特来奏报。”
弘治皇帝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听宫里有春宫图,脸顿时拉了下来,沉声道:“拿来,朕看看。”
梁静便屈身上前,徐徐自袖里想要掏出什么。
待到了弘治皇帝跟前,突然,自袖里寒芒一闪,掏出来的,竟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弘治皇帝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竟是呆住了。
梁静似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取出匕首时,额上满是黄豆的大汗,身子瑟瑟发抖,可随即,还是发了狠心一般,提起匕首,便要朝着弘治皇帝扎去。
可就在此时,欧阳志突然目光一闪,这一次……他居然没有后知后觉。
欧阳志大吼:“有刺客。”
随即,直接抱着弘治皇帝一滚,那匕首却已至了,欧阳志下意识的举起手臂格挡,那匕首一闪之后,顿时血雾喷出,却是欧阳志的半个手掌,连皮带骨断了半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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