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其他的船不知道,可这三艘作为先锋的舰船,上头的水兵和水手,却统统都踊跃无比。
而对于这些个个要喊打喊杀的家伙,张鹤龄心里鄙视。
他拉着自己兄弟的手:“没见过世面就是没见过世面啊,这群穷鬼,一丁点香料和金银,他们便肯卖命了,这点东西,于我们兄弟而言,不过是粪土而已,我宁愿喝粥,我不稀多看一眼,等找到了金山,咱们兄弟,才真正的发财了。”
张延龄一听稀粥,喉结便滚动:“哥,我饿了。”
张鹤龄叹了口气,现在已经没有气力打这个脑残玩意了,得保留一点体力才好,他只能一声长叹,颇有一副伯牙没有找到自己的钟子期,英雄寻觅不到知己的怅然。
可就在此时,突然……天边,海鸥出现了。
一下子,船上沸腾起来。
有海鸥,说明出现了陆地,或者说,附近有海岛出现,海岛的规模,也绝对不小。
“快,望远镜,罗盘,舆图。”
这三样东西,乃是法宝,出海航行,全靠它们了。
却在此时,有人大声嚷嚷:“陆地,陆地,快看,陆地……”
远处,悬崖和峭壁出现,地平线连绵,看不到尽头。
这……这是哪里?
不像是岛屿,莫非……就是无数人苦苦寻觅了一年多的……黄金洲?
一个佛朗机人押了来,他衣衫褴褛,浑身是血,门牙已落了几颗,奄奄一息,想来,他被张鹤龄等人折磨怕了,哆哆嗦嗦,见到了张鹤龄,便蜷着身,张鹤龄将望远镜交给他:“看看,这是哪里。”
这个佛朗机人,是一个商船的船长,据说,曾去过许多地方,年轻时,曾参加葡萄牙的海军,在地中海,和奥斯曼的舰队作战,此后,作为船员,去过黄金洲,并且在那里待过数年,此后,他又折返回了葡萄牙,受雇于商队,带领船只,来往于东印度和葡萄牙的航线,运输香料。
可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他战战兢兢的拿起了望远镜,看向远处地平线的山峦。
最后,他嘴唇嚅嗫着,道:“是……是阿美利加洲,对,就是这里,上头的树,这里的树,便是阿美利加洲所独有,这里……像是中部,不错,你看那杉树,应当就在此,这里理应是‘深渊’,是‘深渊’。”
张鹤龄作势要打人,天天拿着这些佛朗机人当做沙袋,揍得他们嗷嗷叫,这舰船上,又是寂寞无比,张鹤龄也学来了不少葡萄牙的语言。
“深渊?不少金山?”
“我们叫它‘深渊’,这里不是金山,从你们的舆图上显示,这里距离金山,怕还有上千里,要向北……向北……”接着,他开始一个个字母的拼写着‘深渊’的拼音,自他口里,一个个音节组成了一个短句:“洪都拉斯”。
“洪都拉斯!”张鹤龄撇撇嘴:“这名字不好听,现在开始,改名,叫小朱秀才是坏人,因为,这是我们的舰船发现的,就用此名。”
名字虽长了一点。
可无妨。
虽然张鹤龄也搞不明白,这什么小朱秀才是哪个鸟,还有人任性着,用秀才来取名的。可是……长久的航行,他和小朱秀才是坏人号,已经有了感情,现在,他希望用小朱秀才是坏人号的船名,来纪念这伟大的发现。
“简称为:坏小朱!”
这佛朗机船长,不敢做声,只是战战兢兢的垂手而立。
张鹤龄随即凶恶的看着船长:“既然你们已经发现了这里,想来,在此,也有你们的人吧,他们在何处?”
“我……我大致知道……城镇的位置,这里在数年前,据我所知,多为西班牙人驻扎,他们在此,至少有九十多名士兵,还有数百上千人的水手、牧师以及商人还有……”
“一千多人!”张鹤龄吸了吸要流下来的涎水。
船上,水手和水兵们统统都聚了来,一个个双目放光。
他们曾袭击过佛朗机人小规模的定居点,这些人都有大量的财货,而显然,在此……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城镇。
“我们可以袭击他们,他们一定有可供停泊的港口,而恰好,我们也有你们佛朗机的舰船,对不对?”
船长已经被揍得麻木了,毫无反抗之心:“是的,伟大的东方之主。”
张鹤龄一跃上了船舷,手中抓着缆绳,俯瞰着甲板上的无数船员和水手,高呼道:“发财的时候……到了!这里,有金,有银,有粮,有女人!我奉陛下之命,将这些金银珠宝,统统赐给你们这些狗娘养的东西!”
“万岁!”疯狂的水兵们双目赤红,发出了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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