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雄蜂,人家和蜂王**之后,便死了。
再想想人螳螂,公螳螂**之后,便要被母螳螂吃掉。
大爷,为啥传宗接代而已,怎么就这么悲壮呢?
“从何处打听来的?”太皇太后不依不饶,她乃后宫之主,自是对后宫规矩的捍卫者。
尾随而来的萧敬站在角落,心里偷乐,这方继藩,好大的胆子,这不是找死吗?
方继藩毫不犹豫道:“乃司礼监太监萧敬!”
“……”萧敬脸都绿了,噗通一下跪倒,哭天抢地道:“奴婢……奴婢没有啊,奴婢和方继藩,历来……不睦,奴婢绝不敢做这样的事,奴婢……哪有这样的胆子,奴婢对陛下的忠心,天日可鉴……哎呀,奴婢是被冤枉的,奴婢冤枉啊。”
他自然知道,此事的严重,方继藩,你生儿子没*眼,咱招你惹你了。
太皇太后脸色缓和了一些,其实她见太康公主躲入了耳室,心里就大抵明白,这方继藩和秀荣只怕……有些内情。
她可是历经了数朝的女人,现在方继藩图穷匕见,她岂会一丁点都看不出来。
因而,这定是太康公主相告的,好在这方继藩倒还算忠厚,不敢说实话,否则这实话一说,就等于将一切责任推到了太康公主身上,若当真如此,这方继藩,就真是无法值得托付了。
而现在,这方继藩宁愿拼着死罪,也只承认是他勾结了萧敬。
这萧敬和方继藩有仇吗?
太皇太后眯着眼,也有些心乱了,却见方继藩抱着自己的大腿不撒手,她吁了口气。
却在此时,张皇后道:“臣妾向祖母告罪。”
“嗯?”
张皇后淡淡的道:“这八字,其实是臣妾告诉方继藩的,娘娘莫忘了,方继藩,和道家的渊源很深,因而,臣妾将这八字相告,便是希望方继藩能为朱秀荣测算一下。”
“……”
太皇太后一愣,看着面无表情的张皇后。
心说,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其实是张皇后相告,方继藩不敢说实话,怕牵累张皇后?
方继藩忍不住仰天长啸,张娘娘给力啊。
弘治皇帝侧目看了张皇后一眼,他心里立即明白了,自己和张皇后关系莫逆,这样的事,若是真有,张皇后一定会告诉自己,现在张皇后突然在此说这些,想来……这是为方继藩转圜。
可她为何要转圜呢?
难道……秀荣和方继藩的事,她早已知情。
这态度,显然已不言自明了。
朱厚照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母后……他便是再蠢,也能察觉出什么。自己的妹子还没等方继藩求告,就躲了起来,而自己的母后,却为方继藩……
刀……刀呢……
…………
太皇太后眼眸一沉,她背着手,看着方继藩,一字一句道:“好,这且是皇后给你的八字,那么,哀家也就不责怪你,你说你测算过八字,这八字之中,有什么讲头?”
方继藩道:“乃天作之合,这世上,在没有比这更好的姻缘了,臣……将这测纸,带来了,娘娘明鉴。”
说着,自袖里取出一张箓纸。
众人震惊。
这家伙……真是蓄谋已久啊。
太皇太后有些哭笑不得,却还是极认真。她是姓命之人。
她接过,看着一眼,这是龙泉关李朝文真人的测算,果然……是大大吉,说是能子孙繁茂,长寿延年,且男主腾达,女主有百年之兆,夫妻相濡以沫,无半分的不和。
太皇太后下意识的道:“这李朝文,可是龙泉观里当初祈雨的真人吗?此人倒是大贤大德的有道之士。”
方继藩道:“正是他。”
朱厚照立即道:“此人是方继藩的师侄,怎么能相信。”
方继藩心里恨的牙痒痒,立即道:“不只这位李朝文真人,还有天宁寺的有道高僧也测过,请娘娘过目。”这一次,从袖里取出一枚签来。
太皇太后接过签,看了一眼,乃上上签,说是方继藩与朱秀荣乃有缘之人,是命中注定。
太皇太后吁了口气:“这是紫柏上师的签吗?”
方继藩道:“正是他。”
太皇太后凝重道:“哀家也有耳闻。”
朱厚照道:“谁知道有没有被人收买。”
方继藩便道:“其实,臣这里,还有龙虎山大真人的符箓,还请娘娘过目。”
如变戏法一般,取出了一沓黄纸,低头翻找了一番,抽出一张:“娘娘,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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