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牢房深处,潮湿的地上躺着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沾满血迹的男童,身上可怖的伤口有的已经凝固,有的却依然狰狞的开合着。
混似一个血人,分不清本来模样。
唐冠先是被那大力反噬,而后又遭刘迅严刑毒打,说他奄奄一息也不为过,只觉得出气多,进气少。
牢中的环境让他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能听到周围有呻吟声不断响起。
“小子,你醒了”
一个浑厚的男声让唐冠幽幽转醒,艰难的扭头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原来是隔壁牢房的黑暗处有人出声。
唐冠没有理会他,他根本没有力气再去理会别人,每动一下身上就传来撕裂般的痛感。
“叮...叮...”一阵铁链摩擦声响起,那人影从黑暗中慢慢爬到牢房边缘,与唐冠只有一栏之隔。
唐冠勉力看清这个人的模样,猛然睁大眼睛。只见这人是个披头散发,脸上爬满蜈蚣般的疤痕男子。
最可怕的是他竟然是被两道巨锁穿过琵琶骨锁在墙上。
“小子,你犯了什么,被他们打成这样?”
唐冠有些恐惧的想要挪动身子,远离这个男子但根本无能为力,不由心中苦笑:“想我堂堂穿越者,竟然沦落到这步田地”
以前还时不时意淫自己登上高位,那也不过时闲来无事想想罢了,可现实就是如此多变。如今唐冠锒铛入狱,才明白他也是活生生的人,也会死,也会疼。
那男子不知道出何原因就这么盯着瘫在地上的唐冠,唐冠却看都不看他。一是他长得实在太恐怖,二是唐冠实在没气力去闲聊。
就在二人沉默之际,不远处几个衙役端着两个大碗走了过来。
片刻功夫由远及近。两人不约而同的在路过那脸上布满疤痕男子牢房时,向右靠拢了几下,似乎对那男子有些恐惧。
“小子,醒醒!吃饭了!”
“砰砰砰”衙役敲打了几下牢房,“咣当”一个大白碗递了进来,早已转醒的唐冠艰难的向前挪动了几下。
“老子的呢!?”突如其来的大吼让爬行中的唐冠大吃一惊,原来又是那狰狞男子在爆喝。
衙役似乎早已料到,慌忙将另一个碗速递入,马上收回手,看那男子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关在笼中的猛兽一般。
唐冠停顿片刻,又再次艰难挪动了一下,终于堪堪能够够到碗,一头扎进碗中。
“呕!”随即马上又抬起头来,大吐一口。
“嗖...嗖...的”原来碗里是满满的嗖饭,习惯了菜蔬肉鱼的唐冠这一下不由极度反胃,若不是胃里早已空空如也,这下早就把胆汁都给吐了出来。
“臭小子!给你饭吃就不错了!”衙役见唐冠竟然吐饭,扬了扬手中鞭子便想隔着房门抽打唐冠,却被旁边的衙役止住。
那衙役附耳对他说道:“咱们收了他家大人的钱,快点喂完,抓紧收拾,使君吩咐了,不准给他吃饭”
这衙役冷静下来,喝道:“快点吃!”
“来不及了!”另一个衙役见唐冠不肯吃,伸出手来将饭扣倒,竟然拿着碗一起扬长离去。
另一边的男子却捧着碗张口便倒,囫囵吞枣,三两下便入了腹中。
“小子,你不吃饭,不用他们杀你,你自己就会死的”
唐冠刚才吃了一大口,虽然大部分吐了出来,但还有一些来不及吐。这时也恢复了些力气。
“你是谁?”唐冠开口问道。
“嘿嘿,马烈”
“哦,没听说过”唐冠轻轻应了一声,若放在平时听到这个名字肯定会腹诽几声:“你还马克思列宁呢”
可是现在他却没有这个闲心,他丝毫没有察觉的是自己正在跟一个亡命之徒交谈。
马烈,是山东一带有名的大响马。传他十八九岁时便可以力举数百斤,单手力气提壮汉无虞,武举不中后,回乡落了草寇,靠着一身大力,横行烟云关东等地,可笑的是最终竟然在江南道上失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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