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先伺候着周泽洗脸,
然后帮周泽在小桌上支开了餐食,
特意从兴仁镇崔记那儿买来的猪头肉,茶干,汤泡饭,兴东的乳腐,
菜很简单,毕竟是夜宵,太油腻也不好,至于下面的,嗯,本就不是给老板吃的!
“老板,下面那个老头儿,是谁啊?”
“哦,他啊,老张的爷爷,哦不,是曾祖父。”
“也是鬼差?”
“巡检。”
“和安律师一个样的?”
“嗯,算是吧。”
“哦,没想到啊,老张居然也是个鬼二代。”
“噗!”
周泽嘴里汤都喷了出来,
鬼二代,
还有这说法。
“对了,老板,老道半钟头前接到了一个电话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嗯,我知道了。”
周泽显得很平静,因为老道嘛,就算出事儿了,也能支撑得到自己等人去救的才对。
简单地又吃了几口饭,本就是当夜宵对付一下的,吃完后,周泽站起身,走到窗台边抽了口烟。
安律师发来了微信,说是他们收拾收尾还需要一段时间,最起码,那个狮子得带回来。
周泽回了个“知道了”,伸手朝着窗台外抖了抖烟灰。
抽完烟,
周泽走下了楼,
看见老张跟那老头儿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茶水。
老头儿站起身,对周泽微微弯腰,姿态放得很低,周泽也对他点点头,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丢了几颗冰块,走了过来,也在沙发上坐下了。
其实,
面对周泽时,老头儿心里还是有点不服气的,他这个人,会相术,生前就喜欢玩这个,死后更是琢磨开了,其阵法上的造诣,不逊于许清朗,而且在眼光见识也就是望闻方面,更是超出了老许不少。
他几乎可以肯定,
眼前的这个男子,
把自己的曾孙收在旁边,
不管有意无意的,
肯定是拿自家这一脉四代勇烈当了挡箭牌!
其实,
周泽这阵子也有这种感觉了,
当初月牙都说了,老张只负责“貌美如花”,反正他是书屋的政治正确。
一个疙瘩,总不能都是自私的人吧,总得推出“先进个人”或者“先进单位”出来。
这叫什么来着,对了,一白遮百丑。
但老头儿偏偏又不能拿这个事儿去要价,一来,他琢磨着眼前这个男人当初收自己曾孙做鬼差,应该没想那么多。
二来,
自家四代勇烈很值钱么?
人家还有幽冥之海的主人,还有那座泰山压轴不是。
“快半年前了吧,当初地狱出了个大事儿,有个巨擘忽然苏醒,搅动得地狱风云变色,虽说最后那位巨擘被阴司镇压了,但阴司也因此陨落了不少判官巡检。
本来该有人干的事儿,也就没人干了,我呢,本来算是被隔离软禁了的,这不,也被踹出来干事儿了。
之前之所以被软禁,也是和安不起有很大的关系,我负责看守第十九层地狱,安不起当初领着一帮人潜入进来,背着我打开了一些牢笼,事后,我因玩忽职守被责罚。”
老张低着头,没去看自家老板。
周泽笑了笑,只是点点头笑笑。
老头儿一直盯着周泽的脸色,见实在是看不出来什么,只能道:
“具体的事儿,我去和安不起那货交流。”
“好。”
周泽乐得清闲。
“我这曾孙,还得拜托您多照顾照顾。”
老张坐得很难受,
感觉自己像是个流着鼻涕不懂事儿的孩子。
“应该的,应该的,小张这孩子还是很听话的。”
“…………”老张。
“我还有点事儿,需要去处理一下,等明天我再来找安不起吧,你放心,我大曾孙儿在你这儿呢。”
周泽点点头,
“安不起说信得过你的人品,我也是信得过的。”
“人品是信不过的,能信得过的,还是实力。”红鼻子老头儿倒是打开天窗说了亮话,“当初在津门打洋鬼子时,我就晓得这个道理了。”
老头儿走了,
老张带着他一起走的,
说是还要一起去看儿子和曾曾孙子。
周泽在楼下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见老道还没回来,就先洗澡上去睡觉了。
一夜无话,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周泽才醒来。
昨天其实没怎么受伤,但是在对付那只黑狮子时,耗费了太多心力,所以这一觉睡的时间也就长了一些。
莺莺侧躺在周泽身边,后背给周泽,穿着淡蓝色的睡衣。
周泽咽了口唾沫,觉得有些口渴。
起床,
冲了个澡,
走到沙发那边躺了下来。
老许和安律师他们都回来了,书屋的一楼角落位置放着那尊狮子,还有几张符纸贴在上面。
“待会儿直接吃午饭了,我随便做几个菜。”
许清朗系着围裙走了出来,他早上也没能起来。
“嗯。”
周泽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趁着莺莺去熨烫报纸的功夫,
周泽拿出手机,
打开了微博,
开屏广告上,不再是什么小鲜肉也不是什么家电活动了,
居然是一个大大的“征婚”广告。
一个神秘的老者背影照片,
上面则是写着一些细则:
姓名:陆放翁
性别:男
年龄:七十一
职业:教育家、思想家、神学家、慈善家(累积捐出善款上亿!)
家庭关系:无亲属
爱好:养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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