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楣转头面向他,又道:“皇上,现今总算是真相大白了!”
一旁的太后愠怒出声道:“哀家本以为,明家世代忠良,却没想到明家将忤逆犯上,明家女竟投靠他国!明家上下一应是罪人,而今自己送上门来,便该以死谢罪!”
这时商侯不急不躁,沉稳开口道:“我听闻,贵国的明将军乃一代名将,镇守边关,朗国三军莫可进犯分毫。贵国国君下旨命其主攻,明将军视敌情而不受,便以忤逆乱臣之罪定之。”
他一出声,声色肃穆浑然,令殿上不由得一片寂静。
商侯又道:“后明将军被撤,朗军大破贵国边境,才使得贵国向我黎国求助。而今事过再论,明将军忠烈之辈,可当真是忤逆乱臣?”
一席话说得殷国朝臣们无言。
殷容喉头滚了又滚,亦答不上一句话来。
当初处置明家时他正在气头上,可后来边关大破,他便已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眼下被一别国使臣当殿指出,使得他面容有些扭曲,颜面扫地,却又无可奈何。
商侯道:“我黎国收英豪纳贤才,贵国不要良将,我黎国敞门迎之。我若没记错的话,贵国先皇后已被废,此明家女非你大殷皇后,她现是我黎国右将军。”他沉目扫视殿上一眼,“如贵国对此有异议,可来日于战场上见真章。”
话说到此处,便是太后也不得不收敛。
殷国现在岌岌可危,北边已经有一个金麟了,再惹恼了黎国,那则更是雪上加霜。
不等殷容说话,孟楣便不甘心道:“原殷武王妃,叛臣罪女,本该斩于刑场之上,为何又会出现在这殿上?黎国竟私自救下我大殷的罪人么?”
黎焕笑了笑,便听商侯道:“殷武王妃?我黎国宜颂郡主,堂堂皇室宗女,正统皇亲国戚,何时竟成了贵国的殷武王妃?”
黎焕不得不侧目看向商侯。不愧是钦国侯啊,这气场,在任何地方都能找回场子。
关键是,她竟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护犊的意味。她嘴角的笑意,不禁有些真切。
商侯这话噎得孟楣答不上来。
可是孟楣敢肯定,那就是孟娬,她就是化成了灰她都认得!
黎焕道:“我看还是话入正题吧,大家也不是来干架的,齐聚一堂,无非是切磋交流。有什么误会,当堂解除了也好。这次我们帮助贵国平朗,朗国国君受俘投降,我们把人带来了。”说着她看了孟楣一眼,孟楣脸色惨白,手里的杯盏都险些要端不住。
黎焕又道:“这朗国此前与金麟来往甚密,贵国说不定能从他身上得知一些有关金麟那边的消息。”
殷容只好先按下其他不提,问:“他人在何处?”
孟楣手指冰凉地放下杯盏,敛神道:“皇上,臣妾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皇上讨论国家大事,臣妾还是先退下吧。”
殷容正要答复,黎焕道:“故人相见,皇后竟想着要回避。”
殷容皱了皱眉,道:“什么故人相见?”
黎焕莞尔道:“等把人叫上来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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