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国皇子的座位和宴桌也抵挡不住那股势头,被砸碎成几块,杯盘碎了一地;他的身体犹还往后摔,直至最后狠狠地摔在了一根大殿柱子上,终于停了下来。
朗国皇子捂着胸口,神色痛苦,张口便哇地吐了满口污血。
殷珩举步便又想朝朗国皇子走去,他面上虽没有怒气,可他周身所溢出来的气场,让孟娬深刻地感觉到,他这一去是要过去弄死那朗国皇子的。
孟娬及时拉住了他的手。他似乎还想着过去,可孟娬就是拉着他不放,她轻声地问:“回来啦?饿了没?快坐下。”
这时皇帝才似终于回了回神,面色沉怒非常,对朗国皇子道:“所谓来者是客,朕一直对你多番容忍,但凡你的要求,朕能满足的皆满足,不想你不但人心不足,反而还变本加厉!你可知,你当殿轻薄的是何人?”
朗国皇子痛得整个胸腔似要烧起来一般,浑浑噩噩。
皇帝道:“便是你朗国皇子,也不能胆大包天轻薄朕大殷的殷武王妃!”
皇帝怒气冲天,仿佛是积攒已久的容忍化为乌有,终于爆发了。
“殷武王妃……”朗国皇子喃喃念了一句,然后抬头一看,看见孟娬身旁站着的男子时,终于慢慢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他调戏的是殷武王妃,那她身边的男人就是……就是殷武王?
朗国皇子就是再不成器,他也听说过殷武王的名号。
想当初,两国开战时,朗国数万将士一夜之间化作尸山血海,“殷武王”这三个字,传到朗国的土地上,简直是恶鬼阎王般令人胆寒的存在。
直至后来朗国战败投降,朗国兵民都对这样一号人物充满了深深的忌恨与恐惧。
现在朗国皇子面对着这样一号人物,叫他如何不害怕?
他两腿不听使唤,开始哆嗦打颤,顺着大殿柱子就跌坐下去。
只是不需殷珩追究,皇帝也不会善罢甘休,叫了禁卫进殿,把朗国皇子及一干人等全部扣押下来。
朗国皇子被架走以后,地上还剩下一片狼藉。
皇帝又命人清理,重新给孟娬和殷珩换了一张宴桌,晚宴继续。
只是经历了这场闹剧,在场的人都心思各异。
皇帝向商侯道:“朕这殿上突发状况,希望没打扰到钦国侯的雅兴。”
商侯道:“陛下言重。”
孟娬和殷珩的宴桌上重新上了色香俱全的菜肴,只是孟娬先前就不怎么有胃口,眼下就更不要提了。
虽然丝竹歌舞又重新呈献,大家又若无其事地言笑晏晏,但这种氛围着实让孟娬生厌。
皇帝还关心道:“朗国皇子大胆荒唐,殷武王妃可有受惊?”
孟娬敛着情绪,面上心有余悸道:“幸好王爷回得及时,不曾多受惊。”
皇帝道:“你放心,此事朕一定给你个交代。”
孟娬应道:“臣妇谢皇上。”
先前皇帝对朗国皇子的荒唐行径是得过且过,大概这次朗国皇子是真的触犯了他的底线,所以皇帝态度十分严厉,还当殿点了大臣,吩咐封锁朗国使臣的别院,在事情还没有定论之前,朗国来的所有人均不得出使馆半步。
宴会结束后,皇帝遣礼部的官员送黎国使臣回去。
出宫的时候,殷珩与孟娬并肩而行,两人看起来只是袖摆相碰,只是那袖中,他的手一直紧而有力地牵着她的。
她就这样被他牵出宫门,上了马车,让崇咸和崇仪驾车回府。
路上他虽然没有说话,可孟娬知道,他心情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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