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沉芳带着人上门时,一抬头就能看见旭明宥脸上的阴翳之色。
旭明宥道:“旭沉芳,好久不见。”
旭沉芳笑了笑道:“虽然知道你可能不想看见我,但我还是来了。”
随后旭明宥带着他们往旭家家主所在的院子里走去。
旭家家主眼下正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发青,整个被浓浓的病气所笼罩。一看便是病入膏肓、久不痊愈,只剩下一口气吊着的样子,十分虚弱。
旭沉芳让大夫上前去给他诊断。
大夫在床边放下一个小脉枕,诊了许久家主的脉象,又查看了一下他的身体症状,向照顾他的下人询问了几句情况,然后便一一记下。
等旭沉芳带着大夫要离开时,旭明宥便问:“大夫来看看却走,不先开几副药吗?”
那大夫道:“家主的病情,需得回去好生钻研一番,才能开出对症下药的药方。”
但家主的病情究竟如何,大夫暂且也不明说。
等离开旭家后,旭沉芳便把大夫记录的详细病情带去给孟娬看。
彼时孟娬坐在廊下一边啃着殷珩递来的西瓜,一边钻研了一阵子,然后列出一张药方,道:“你爹的情况可能还有救,先照这个方子,让你请的大夫照我列的给你爹施针试试。”她说着就再详细列出人体哪些穴位、需要入针几分。
孟娬边写还边道:“造成人体五脏六腑日渐衰竭,看似病入膏肓,实则有可能是摄入了长久的慢性毒素。”她笔下顿了顿,抬起头来看向逆着光神色不明的旭沉芳,又道,“有人一心要他死,你没办法在跟前看着,是很难阻止的。”
她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就算她开了有效的药方,具体旭家的人有没有给他服用,有没有从中动手脚,旭沉芳都很难控制。
旭沉芳自己也清楚这一点,道:“我多请几个大夫在旭家轮番看守。”
一直安静给孟娬削西瓜的殷珩闻言,淡淡挑眉道:“请再多的大夫,若到时被旭家收买,出了问题,反过来说你的药有问题,你当如何?”
旭沉芳看着殷珩,道:“难道你还有更好的主意?”
旭沉芳只是随口一问,根本不指望他会帮忙出主意。然他拿着巾帕慢条斯理地拭了拭指上的西瓜汁水,却道:“让家主的两位兄弟把其接回家里轮番照料,你控制不了,让对方也控制不了,不就行了。”
旭沉芳何尝没想过,撩衣在廊边坐下,道:“你想得容易,这次两家愿意派人出面作证,但肯定不愿意主动分摊。他们必然担心家主若在他们手上有意外,有口说不清。”
殷珩道:“你们生意人不是讲究以利谋之么,一来可彰显兄弟患难之情,二来家主痊愈对他们有益无害。”
旭沉芳看他一眼,道:“生意人也讲究避开风险。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有太大的不确定性。”
殷珩道:“那你若是告诉旭二爷,旭三爷已经同意了;再告诉旭三爷,旭二爷已经同意了,结果又会如何?”
对于旭家的情况,殷珩虽然没有亲自去查明,但从乡霸们口中也了解了个大概。那旭二爷旭三爷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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