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一瞬。
男人噎了噎,才道:“但你们动手打人就是不对!”
夏氏道:“你怎么不回去说说你家的,乱嚼舌根就对了?当着我女儿女婿的面还口无遮拦,就该打!”她还不忘回头看一眼殷珩,理直气壮道,“王行,这件事你办得漂亮!”
话一出口,夏氏便感觉连日来堆积的郁结都烟消云散了。
她突然明白,她管得住自己,可是管不住别人的嘴,别人为难自己已经很苦了,何必要再拿别人的口舌生非来自己为难自己。
所以这一刻,她心里莫名地觉得痛快。
孟娬眯着眼,这些话从她娘的口里说出来,就是怎么听怎么舒服啊。
孟娬动了动鼻子,适时道:“娘啊,锅里的饭是不是糊了。”
夏氏一听,懒得再跟这些人废话,赶紧进厨房去看看,毕竟晚上大家还要吃饭呢。
孟娬这才从廊下走出来,活动活动手腕,斜挑起嘴角,道:“要我娘道歉是不可能的,依你们看这事儿应该怎么解决?要不再打一架?”
男人们见说不通,就道:“那就扭送官府!我就不信你们打人还有理了!”
殷珩略略挑眉,道:“也好,依照本朝律例,恶意诽谤者,杖三十。”
乡霸们闻言,纷纷应和道:“那敢情好,要是能看到那些娘儿们屁股开花、皮开肉绽,我们就是也被官府打一顿,那也值啊!”
正当男人们沉默时,身后忽懒洋洋地飘来一道声音,十分好听,道:“这是要报官啊,今天刚跟杨师爷吃过饭,要不要请他帮忙写一下诉状?”
大家伙循声回头看去,见红衣绯烈的男子正踏着满地月色而来,他随手拎着两坛酒,衣袂飘飘,发丝微扬,半眯着一双黑眸,形容美极。
随着他走来,巷里的男人们皆不由自主地给他让开了路。他便旁若无人地走进了孟娬的家门。
夏氏又出来一看,脸上便是一喜,道:“陈芳,吃过饭了吗,不是说最近忙么,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孟娬道:“娘,这不是明摆着么,他是过来蹭饭的。”
旭沉芳朝孟娬微微一笑,道:“还是阿娬表妹懂我。”
夏氏便笑道:“那你来得正正好,很快就要吃饭了。”
这下门外说理的男人们是一愣一愣的。
且看这红衣男子的芳华气度,和这些男人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如果他真的认识官府的师爷的话,这要是报了官,自家的女人有可能会挨板子不说,这胜算也会大打折扣。
看样子报官也行不通了。
旭沉芳把带来的酒交给乡霸,随手取了腰间的折扇,打开来缓缓摇着,转身睨着门口的男人们,挑眉道:“这是见我表姑妈家没有男人撑家好欺负吗,如果嫌王行坐着轮椅不顶用,那你们看我算不算?再不济,”他拿扇子指着院里的乡霸们,“还有他们。不如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们这么一堆塞着我家门口了。”
不待男人们开口,乡霸就把事情的大概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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