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经历过绝望的人再次看到希望之光,哪怕只是一丝,都能激起无穷的斗志,方中哲就是这样一个人,当他得知胡鹭儿已经离开南洲顺利地抵达大洋的彼岸时,他彻底地放心了,而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早日与胡鹭儿相聚。[八?一{〈〈小<<说{网
方中哲也知道,他是锦衣卫重点监视的对象,又是南洲最重要的工程师,再加上有家族牵挂,他是不可能再离开南洲半步的,而那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肯定不会让胡鹭儿南归。总之,皇权就是阻止他们相聚和结合的最磊阻力,不把这块拦路石搬走,他这一辈子恐怕都无缘见恋人一面。
然而,要想推倒皇权,并非登高一呼就可成事的,毕竟南洲还有很多人忠于建文帝,而且掌握军权的人不是皇亲国戚,就是死忠于建文帝的保皇派,蛮干只会让整个家族受牵连。唯一的办法,就是暗中壮大自己的实力,攫取更多的权力,这样才能与皇权相抗衡。
方中哲在北平大学虽然读的是理工科,不过接受过完整的逻辑学教育,具备较严谨的思维能力,如果认准了要做一件事,就会像下棋一样,一步一步地将事情圆满完成。
这不,自从胡鹭儿离开南洲的第二天起,方中哲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整天呆在铸造局里连家都不回。方孝孺还担心这个侄子会想不开,几次派人来暗探,现侄子不是读书就是画图纸,一副埋头苦干的样子。
刚开始时,方孝孺还觉得奇怪,甚至亲自到铸造局来看望侄儿,并劝他注意休息,别太过拼命。不过方中哲只是平静地说自己以前错了,男儿最要要的不是儿女情长,而是建功立业。
听了侄儿这一套说辞,方孝孺虽然还有些不太相信,却也放心了些,毕竟在他看来,这个侄儿或许已经从胡鹭儿事件中走出来了,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而朝廷上还有方孝孺更加担心的事,自从南洲土著降服之后,宫中的皇帝不复当初放权状态,种种迹象表明,皇帝陛下不但有意于把军政大权全部独揽,还要兴大狱换掉甚至杀掉一批功臣,以此巩固皇权。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老把戏,在史书上早已屡见不鲜了。但凡创业之君,总是只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现在南洲底定,朱允炆暂时又没有与大华民国开战的打算,那些能谋善断的文臣和那些能征善战的武将,非但再无用武之地,反倒还成了皇帝日期夜提防的对象,生怕这些人功高震主,更怕太子皇孙们震不住这些人。
正所谓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为了皇权永固,为了朱家稳坐住南洲这一片江山,朱允炆在一些宗室的鼓动下,开始向祖父朱元璋学习,磨刀霍霍向功臣。而方孝孺作为相国,身居文臣之,也上了黑名单。
当然,经过了多年的磨砺,朱允炆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愣头青,而是变成了一个冷酷且镇定的权术家,他并没有直接对方孝孺等重臣动手,而是采用旁敲侧击敲山震虎等阴招。
第一个被恶整的倒霉蛋,是一个叫李直的指挥使,正三品武将,在高官显爵无数的南明朝,这个人并不算是什么高官,甚至可以用不起眼来形容。不过这只是表象,因为他有一个儿女亲家——户部侍中林嘉猷,而这位侍中大人,“正巧”又是方孝孺的门生。朱允炆这是要干什么,明眼人一看即知。
而李直入狱的“罪行”是拥兵自重意图造反,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连带亲家也要受牵连。这不,李直入狱才两天,林嘉猷就被锦衣卫带走,林家上下十数口人也被严密地监控起来,所有人都知道,皇帝陛下要动真格了。
至于李直意图谋反一事,那可以说是一个笑话,李直虽然官居三品指挥使,实际上手上只有几百个民兵,凭这点人谋反,别搞笑了。而李直唯一让人捉住的把柄,就是不久前曾向皇帝上书,请求划地分封。
李直这个建议,可以说是相当中肯的,因为南洲地广人稀,几万人占着几一个大洲,很多地方压根就没人,用分封制把荒地分给官兵,一来可以收官兵之心,二来可以加快南洲开,一举而多得。
不过,在把南洲当成家天下的朱明皇室看来,这个提议实在是太过大逆不道,遥想太祖兴明,都没有划地分封,现在居然有人敢开口说要划地,这不是要刮老朱家的地皮吗?这是万万不可的。
按说,朱允炆不同意划地分封,这事揭过也就算了,可是李直也因为这事得罪了皇室与皇亲国戚,再加上朱允炆又有意于兴大狱揽权,一些政治嗅觉敏感的锦衣卫就开始积极开展行动,“找”到了很多“证据”,说李直因得不到封地而心生不满,并与一些部将暗中勾结,意图造反。
李直与林嘉猷相继下狱,方孝孺急得团团转,因为他知道,这个案子很可能就是冲他来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轮到他到诏狱中吃牢饭。现在他考虑的不是如何捞学生一把,而是如何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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