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评论的后面,以万磊为的北平军还沉痛万分地向山东的百姓道歉,说因为自己轻信朝廷之言,将朝鲜难民运到山东,这才酿成此惨祸,实是罪孽深重。同时还言明,北平军会尽最大努力弥补这一过错,已经派船队到沿海巡逻,现一个难民就救一个难民。
北平军这一主动认错的行为,非但没有引来百姓的怨恨,还赢得了更多的人心,反而恨明朝的就更多了,因为朝贼祸乱已经生了十几天了,明朝廷连一个解释也没有,更别说向百姓道歉了,总之就是视臣民如草芥了。
当然,这也不能怪明朝廷反应慢且应变不力,因为明朝廷压根就没有向社会行过报纸期刊,无法及时控制舆论导向,更没有向百姓道歉的说法,皇帝最多是下一个罪己诏,而这种罪己诏也只是传抄几份下到地方官那里,寻常百姓根本看不到。百姓看不到实在的东西,自然就认为朝廷不把百姓当人看。
而孟老夫子都说过了: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之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之视君如寇仇。平头小百姓或许没有读过孟子,不过谁要是真把他们当泥土和草芥一样随意践踏,他们就奋起反抗。
九月二十五,董伦就气冲冲地闯进万宅,一见到万磊,就把那份期刊拍在书案上,气道:“你,你,这是造谣诽谤。”
万磊抬头看了看气得脸都紫了的董伦,面无表情地对书房内的其他人道:“你们都先出去。”
等所有人都走光了,万磊才似笑非笑地看向董伦,冷哼道:“你说我们造谣,可有证据?而且就算是我们造谣了,你们也可以辟谣,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是谁非分得最清楚了,你也没必要来这里闹。”
“你...”董伦气得脸色如猪肝,半天说不出话来。
“是,朝鲜难民是我们北平军运到山东的,事前你们也没有说不同意。人运到了,谁让你们没有妥善安置,现在出了乱子,就来怪我们北平军,真是无耻。”万磊针锋相对,其实,他向明朝提出开放沿海贸易的要求没有通过,就一肚子气了。
“我们可没有同意让朝鲜难民入境,你们强行带这些难民过海,本意是将祸水引入我朝。”董伦怒道。
“这话你该去跟朝鲜使臣说,跟我说没用。朝鲜本是明朝的藩国,明朝自然有救助他们的义务,而且朝鲜难民也一致同意入山东内附,我们不过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才运他们过海。现在朝廷居然想甩包袱,这事传了出去,只怕天下人都会自有评说吧。”万磊淡然道。
“总之,祸端是你们带来的,你们该负全责。”
“我们可不像你们,出了事就只会推诿塞责,我们已经派船去救济受兵灾之苦的难民,该负的责任已经负了。至于主要责任,你们自己负,我们爱莫能助。”万磊义正词严,当然,他这么做,本意是想多拉些人去开辽东。
“哼,你倒是能推脱,我们查知,朝贼所用兵器,是你们提供的,指不定,朝贼就是你们手中的棋子。”董伦怒道。
“凡事要讲证据,我们是暗中向朝鲜人提供过武器,不过那是在朝倭战争之时,我们瞒着倭国,暗中支持朝鲜本就是冒很大的风险,而难民们带着武器自保,也无可厚非,要怪就怪你们自己,没能妥善安置他们,逼他们造反作乱。”万磊再次施展乾坤大挪移,把责任都推到了明朝身上。
“你?哼!”董伦更是气极,不过他也知道再多说下去也是无用,只会更取其辱,所以一甩手就出门而去。
“跟我玩阴谋,看谁先被玩死。”万磊看着董伦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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