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肥不足,自然长得差些。不过亚洲棉总体上来说质量都不太好,不只是产量低,纤维粗短,用机器来纺纱,还特别易断,要加很多补强剂才行。”万磊皱眉道。
其实,亚洲棉原产于印度,质量还真不怎么地。而最好的棉种却在遥远的太平洋对面的美洲,加上美洲有高产的番薯和玉米等作物,万磊早就向往已久,奈何因为各种原因,暂时还不能跨洋去冒险。
“这边种了这么多棉花,要是全部采下来纺纱织布,那得多少万匹啊。所谓物以多为贱,现在中原战乱不断,百姓都穷得叮当响,恐怕卖不出这么多。”赵雪儿也皱眉道。
“呵呵,连物以多为贱的经济学道理都懂了,雪儿真聪明。”万磊哈哈一笑,“光靠国内市场,当然是消化不了这么多商品,不过海外市场还是很广阔的,我们现在只跟倭国交易,以后还可以去跟琉球,小琉球,吕宋等国交易。”
“海上风浪这么大,跑这么远的地方去卖这一些棉布,恐怕得不偿失。”赵雪儿扁扁嘴,她就是喜欢跟万磊抬杠。
“谁说咱们只卖棉布的?咱们还卖玻璃制品,钢铁制品,蜡制品等等,只要是不易变质且易于运输的,我们都贩运。我们可不像明朝那样,搞什么海禁,更不搞什么封贡贸易,一切贸易都是以利益为前提。”
“知道了,你就是一个一切向钱看,见钱眼开的主。”赵雪儿白了万磊一眼。
“见钱眼开好啊,正所谓:钱之为体,有乾有坤。内则其方,外则其圆。其积如山,其流如川。动静有时,行藏有节。市井便易,不患耗损。难朽象寿,不匮象道;故能长久,为世神宝。亲爱如兄,字曰“孔方”。失之则贫弱,得之则富强。无翼而飞,无足而走。解严毅之颜,开难之口。钱多者处前,钱少者居后。处前者为君长,在后者为臣仆。君长者丰衍而有余,臣仆者穷竭而不足...”万磊摇头晃脑学足了书生模样,背诵起《钱神论》。
不得不说,这一篇神文果然通神无比,“孔方兄”,“有钱能使鬼”,“生死无命,富贵在钱”,“军无财,士不来;军无赏,士不往;”等等诸多至理名言都出于此神文。万磊对此神文推崇有加,时时拜读,以至于熟记于心。
而在万磊看来,爱财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用之有度。我就是爱孔方兄,这又怎么了?什么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这些都是狗屁。
喻于利的就是小人?放屁!正所谓:衣食足而知礼节,百姓们都吃饱穿暖了,他们才有资格、有能力谈仁义道德。反倒是那些封建社会的假道学,这些家伙成天高喊着“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的口号,却是比任何人都贪婪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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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北平行省这边大搞铁路开之时,明朝这边却还是兵灾不断。六月初,叛军领何妙顺就带着三十多万农民军开抵金陵城外,水6两路猛攻金陵城。
作为金陵城的镇守者,徐辉祖可谓是愁白了头,因为明军水师在不久前的一战中几乎全灭,现在缺少水师的协助,加上兵力相对不足,只能龟缩在金陵城内被动防守。这一个来月下来,虽然打退了农民军多次猛攻,自身却是战损严重。
而要命的是,叛军在城外,可以在附近州府县不停地拉丁来壮大自己,而朝廷布的勤王令,各地却少有响应者,很多地方的封疆大史都在观望,就算是派出了援兵的,也是慢吞吞地行进。
“父亲大人,福州卫指挥使王克恭派人来信,说他已经募集了两万人马,正火来京勤王,过两天就到。”徐钦快步来到城头,喜形于色,因为终于有人肯带救兵来了。
“好,危机关头来还是自己人才信得过,王指挥不愧是我大明忠臣义士。”徐辉祖的老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笑容,要说起来,王克恭也算是驸马都尉,所尚福成公主是南昌王之女,被太祖收养,论起来应该算大长公主,王克恭也算是皇亲国戚了。
不过,夫妻情深终有别,兄弟义重也争强。君臣似鸟同林宿,大难来时各自飞。现在明朝廷大难当前,肯来救且是真心来救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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