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不长腿,有时候却比千里马跑得快。〈这天下午,北平城内就有零星传言,说万磊不幸被火药炸伤,更有说他已经被炸死的。一时间,整个北平城人心惶惶,毕竟这几年来,万磊一直是北平城的支柱,这根支柱万一真的倒下了,那...
听闻这些传言,最着急的莫过于傅闱,她急急找到了张妍询问此事是否当真,张妍只是写了四个字:假戏真做。傅闱一个小女人,哪里知道这是何意,一再询问,张妍只好细细解答,让她暂时不要出门,也不要见人。
张妍刚刚安抚好傅闱,铁铉等文职官员也都急急跑来,向她询问此事。她其实也刚刚收到万磊的飞鸽传信,知道事情始末。不过她怕万磊的计划泄露,也直接告诉他们:万磊不幸遭遇火药炸伤,现昏迷不醒,正于抢救之中,暂时回不了北平。
从张妍这里得到“准信”,留任北平的文职武职两线官员都是忧心忡忡,更有人建言:马上组团前往广宁探视伤情。当然了,表面上是探视伤情,私底下大多数人都有一些小算盘。
虽然万磊表面上没有称王称帝,不过在北平行省和北平军也是一言七八鼎的,他说让谁上位,那基本上没人敢有异意的,这个时候正是争夺“政治遗产”的时候,不赶早过去更待何时?
城内人心思动,城外的北平军军营内也是一片哗然,不管是第一集团军,第二集团军,还是新设的第三集团军,抑或是海军,每一个集团的官兵都在私下交头接耳,更有一些高级将领直接找到周天寿赵全节刘文秀李国保等司令,要求马上前往广宁探视伤情。
然而,周赵刘李等司令早就收到万磊的急报,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所以都按兵不动。坐镇蓟州军区的周天寿甚至还下令关闭山海关等出关要塞,严禁任何人出关,同时下令北平城内的城防军,紧闭城门,严禁任何人出入。
周天寿的行动如此之快,这让城内的文职官员们更加惊骇,他们能在政坛上混这么久,个个都是人精了,一看这风向不太对,就嗅到了一丝“兵变”的气息,他们当中甚至还隐隐地怀疑到:这一切都是周天寿所为,目的自然是兵变夺权。
这不,一想到这一层,北平城内各级文职官员就齐集到铁府,因为现在城内也只有铁铉这一位“元老”,才有资格和能力与周天寿一较高低了,就连实力派——赵鸿儒也都眼巴巴地赶过来,希望铁铉能给出个主意,因为他可以料到:一旦这一次真的是周天寿在搞兵变,那他,还有他最倚仗的侄子——赵全节,就都难逃被打倒的命运。
面对人心惶惶的众同僚,铁铉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虽然是北平行省的行政主官,可是他手上是没兵的,只有几百个巡警衙役,这点人根本就没法办成什么事。现在城门被封锁,他是连城都出不去的。
“各位切莫慌张,万公子福大命大,定不会有事。”铁铉只能这样安慰众同僚。
“铁大人,这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要是万一...”赵鸿儒最急,因为他赵姓家族与万磊的关系最密切,万磊一倒,赵氏必倒无疑。
“各位都是祖龙党员,明白党内的规矩;北平军各级将领也都是祖龙党员,也都明白这里面的规矩。书记官是一层层票选出来的,各位只要握紧自己手上的选票,谁也别想浑水摸鱼。”铁铉道。
“铁大人说的也对,可是将在外,军也在外,未必,未必肯按规矩来办事啊。”一个负责刑律的官员皱眉道。
“大家放心,北平军各位将士,都是北平行省的子弟,且受军纪约束管教,一向以国家为先,个人私利为后,咱们不必自乱阵脚,更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都先回去吧。”铁铉摆摆手,示意同僚都感觉散了。
听了铁铉这话,各位官员还是忧心忡忡,不过也知在铁府内多呆也是无用,各自散去了。当然,他们没有各自回家,而是三五成堆地商量着该怎么办,总之,就是忧心忡忡。
送走了这些烦人的同僚,铁铉心底也是心急如焚,他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好做出应对,只是掌控情报的张妍对他语焉不详。不过,他也算是久经风雨了,他见张妍语气之中没有一丝焦急,也猜到这事似乎并不太严重,不然精忠卫早就倾巢而出了。
“父亲大人,为何事如此烦忧?”书房门外,传来铁福安的声音。
“去,回房去读书,军国大事少掺和。”铁铉没好气地说道,他对这个儿子很不满意,倒不是因为儿子的长相,而是这个儿子太不知上进。让他学文,他只会跟着一帮文人填诗作词,经世济用的实学一点都没学到;让他习武,他又是手无缚鸡之力,实在是文不成武不就,这样下去迟早要当个纨绔。
如果生在明朝,仗着父辈祖辈的“积德”,官家子弟出一两个纨绔倒也不算什么事。不过这里不是明朝,这里是北平城,管你老爹是不是天王老子,自个儿没本事,铁定被人瞧不起。
“父亲大人,孩儿是担心您,还有咱们铁府的安危。”铁福安脸一沉,又道:“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了,说有人要兵变夺权,这事要真是真,那爹,那咱们铁府上下...”
“别听人胡说,凡事要讲证据。”
“前日杨先生就私下跟孩儿说,要孩儿劝您小心防备,谨防小人作乱,当时孩儿也没在意,可是才过两日,就生了这等大事,孩儿猛然回想起来,惊得一身冷汗,所以马上来找您说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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