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宁国府与庐州府,使两地驻军前往救援。”徐辉祖有些无奈地说道,因为他手上的军队并不多,只有京卫十五万人,加上临时征召的民壮,也就二十五万左右,根本无法出兵去救,只能寄希望于地方联保自救。
当然,徐辉祖对宁国与庐州两府的援兵也不抱希望,现在这种局势下,那些卫所的驻军不投敌就值得表扬了,还想让他们去拼命?那是强人所难。而且各级地方将领都如墙头草一般观望,根本不会带人去拼命。
地方军是指望不上的,现在唯一可以指望的就是上直卫的禁军,而徐辉祖现在已经在筹划着在金陵与来攻的两路叛军决战,他知道,只有把来犯的叛军主力打垮,才有可能平定这一次叛乱。
相比于从荆襄来的那一流民军,从浙江方向来的“海盗”军更让徐辉祖头疼。这支军队虽然兵员不多,不过有很多战船,水6齐进,沿江各府州县纷纷沦陷。而江浙一带本就是朝廷的钱粮重地,这一带沦陷,就是端掉朝廷的饭碗。
占有钱粮重地,“海盗”军手上有钱,一路招兵卖马,展十分迅猛,近十万叛军已于昨日乘数百战船兵临扬州城外,只要攻克扬州,就能与流民军遥相对应,对金陵形成夹击之势。
“钦儿,那些缴获的火炮都装到战船上去了?”徐辉祖对儿子问道,他可是知道的,金陵保卫战的重点不在守城,而在于守江,最重要的战场不在6上,而是在江上,所以训练水师最为重要。
“孩儿已经让船工安装了,只是那些火炮太过沉重,一船战船无法乘载。大福船虽可乘载,只是火炮威力太大,只试了一炮就将船板震裂,实在不堪于用。”徐钦皱眉道,其实这些火炮是从紫金山上缴获的,是叛军留下来的大型炮。
这些大玩意儿射程远威力强,轰破宫城的就是它们。只可惜,明军拿到了这些玩意儿,却没法装到战船上去。
“海盗能把火炮装上船,我们为何不可?让那些船工多想想法子,尽量把火炮装上。对了,让城内的铁匠想法子仿制这种在炮,告诉他们,每造出一门,咱们公府就用一百两银子收买。”徐辉祖正色道。
其实,徐辉祖对火炮也是又爱又恨,他知道,这些大家伙是出自北平城的那个炼铁厂,他也知道,北平军早就不用这种大玩意了,而是改用更加轻便而且威力更大的钢炮,这种大铁管子其实是北平军的军备升级之后的淘汰品。
虽说只是淘汰品,这些大铁管子还是十分可怕的,它们重达千斤,炮口有碗口粗,威力大射程远。炮管上还加有铁箍,很少炸膛,真是结实又耐用。可偏偏,这种大玩意是北平城出品,诺大的大明朝却搞不出来。
徐辉祖也认识到了与明军与北平军的装备差距,也计划像北平城那样大开炼铁厂,只可惜一直没有办成。一方面,朝廷上有文官掣肘,朝廷也出不起经费;另一方面,他本人也弄不明白铁水是怎么炼出来的,派人去北平城偷师,却都是有去无回。
自己搞不出来,徐辉祖也想像海盗那样,向北平城定购火炮,不过北平军与明军势成水火,人家肯定不卖。就算人家肯卖,远水也解不了近渴。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身份卑微的铁匠,希望他们在重赏之下智力大爆,攻克炼铁铸炮的大难关。
“父亲大人,我军缴获火炮本就少,水师更当多多配备铜炮与火铳,水师现存各类火器皆不足,应当赶制。”徐钦建议道,他也比较精明,知道铸造火炮一事急不得,只能靠各种小型火器来缩小与海盗军的装备差。
“好吧,让工匠连夜开工,赶造小火铳与火箭。而外,水师训练一刻也不能停。我朝水师去年新败,现有水师将士多不习水战,难以为战?!”徐辉祖说到这,眉头更是皱成了川字。
没办法,几年来四处征战,特别是这三年来一直跟北平军对战,朝廷这点小家当几乎全部败光了,现在可以用一穷二白来形容。可偏偏朝堂上那些大臣还认不清形势,整天吵架骂人却全无建策,别人提出了建议,他们又处处掣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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