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有一支明军从我军侧翼奔袭而来,大约千人上下武拜进了多尔衮的大帐,看到多尔衮脸色苍白的半躺在软椅上,裹了好多层裘皮,人却还冷得几乎在打哆嗦。这是因为帐篷里没有生火,只比外面好出一线,真个是滴水成冰的环境。
“主子,多少放盆炭火吧?”武拜试探性地问道。
多尔衮强撑着坐了起来,摇头道:“受不了那个味儿,宁可裹厚些。你刚说什么?有支明军到了咱们侧翼?”
“是,在大军东侧
“千人上下?是骑兵么?”
“是步甲武拜道。
多尔衮趴在桌案上,低头看着地图,鼻子几乎都要贴在上面了,良久方才扶着额头道:“明军主将也是良将之属,不该出此庸手啊
这支明军远离本阵,距离清军左翼营垒只有二十余里,只要清军派出一支偏师,就能将其截杀,而对阵的明军却无从救援。
“是诱饵么?”多尔衮谨慎道。
“对阵的明军并不见有何动静武拜答道。
“梁房口还有一支明军,”多尔衮的目光落到了地图的边沿,“多半是他们的先锋。那支明军也有上万人马,若是真从东面打过来,实在有些让人担忧
“主子,奴才愿率五千人马,为大军侧翼武拜请令道:“梁房口明军远道而来,又不习辽东气候,未必能破奴才的营垒
多尔衮心头不免悲凉。当初用兵都是以多欺少,哪里想到分出五千人竟然也成为一件纠结事?
一旦本阵再分出五千人去,阵列就越发薄弱,很可能被对面的明军击穿。从旗号上看。对面正是在辽西围剿了自己两万人的明将二萧之一萧东楼。就对阵而言,另一位明将萧陌用兵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声威赫赫,而这个萧东楼用兵则如狼群环顾,狡诈之中带着凶残。
一旦被这萧狼咬上一口。恐怕全身而退都成奢望。
“只能给你三千多尔衮咬牙道:“一千甲兵,两千绿营,且好生珍惜
武拜心头一凉,道:“主子,绿营兵这些日子以来冻伤冻死不计其数,已经不堪用了
多尔衮叹了口气:“你既然也知道,更当明白若是再分出些甲兵,中军恐怕不保了
武拜重重一垂头,略带悲戚道:“奴才领命!这就去堵截明军!”
多尔衮虚弱地抬了抬手。示意他可以速去。
武拜得了主帅之令,点齐人马,朝东疾行。这二十里路冰雪覆盖,极难行走,终于赶到探马报出的位置,却只看到道路上留下的马蹄和脚印。
“明军呢?”武拜唤过探马,厉声喝问。
“回主子,明军已经跑过去了探马道:“奴才等已经派人远远缀着。他们像是往辽阳方向去的
辽阳!
武拜深知辽阳几乎就是一座空城,所有兵力都被抽入了摄政王的东路军中。而且辽阳城已经十余年不曾修过。多有残破之处,怕是无法挡住明军的强攻。
“乌林拜,你带一千人马,追上明军,击其后军武拜吐出一道白白的雾气,像是安慰乌林拜。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明军远道而来,必然走不远!咱们以逸待劳,不会输
“嗻!”乌林拜打了个千,当即点起人马,高声呼喝着朝明军追去。
……
“把总。坦克司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参谋查看了休息点,炭火都已经凉透了,如果不是坦克司留下的信号,都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
蒋俊无奈道:“被拉远了,速度集结,休息,咱们还有多少人没到?”
“还有四个旗队,不过不会拉下太远参谋道。
蒋俊抬头看了看天,暗叫侥幸。幸好老天爷开眼,这两日都是晴空万里,若是碰上冰雪交加,狂风大作,那真是得死在这片冻原了。都知道越往北越冷,日后如果还要往北收复奴儿干都司,那真是有得受了。
“报!”探马疾驰而来,在蒋俊面前翻身下马:“把总,身后有东虏千余人马在追赶本司,目前距离本司约三十里上下
“咱们的人呢?”
“有一个旗队偏离了官道,已经找到了。另外三个旗队最远的在三里外,应该很快就会追上来参谋上前应道。
“塘马去追坦克司,请示方略蒋俊飞快道:“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息,半小时之后准备迎敌。马给参谋局,去前面看看哪里能够打个伏击现在明军对于等数量的东虏已经完全没有畏惧感了,只要占据地利,哪怕半数于敌也敢打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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