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宁看得目瞪口呆。
这种击破空气的劲力,竟然是功夫废了!
“听说你是王宗岳的弟子?”单宁又问道。
他来之前曾做过准备,只是有人说闵展炼是王宗岳的亲传弟子,也有说是再传弟子。总之他的绵拳功夫跟万历年间的那位内家拳大宗师必然有关系。
“嘿嘿。”闵展炼侧过身去,伸手抬臂,复又放下,看那动作就像是将空气抟成了球。在单宁眼中,仿佛能够看到空气凝结如粥,被这老人玩弄手掌之中。
闵展炼显然是用这手段来表明自己的师承,外行人看了只有如坠云雾。
单宁略略能看出一些门道,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不觉有些心浮气躁。他开门见山道:“我是东宫侍卫,如今太子正在聘请教头。闵先生声名在外,太子有心相邀。”
“教什么?”闵展炼没有拿腔作势,直截了当问道。
“杀人。”单宁干脆道。
“我这正是古来大将杀敌立功之技!”闵展炼大笑道:“只是,我如今背了好几条人命在身上,恐怕不方便出去。”
单宁没想到闵展炼答应得这么豪爽,但是心神定下来也就想通了。闵展炼若是不识相,绝无活过今年的可能。既然有个机会能够保住性命,搏个出身,何乐而不为?
“等会有人来放你。”单宁放下这句话,径自转身走了。他带来的东宫令旨在顺天府的功用尚未测试,但想来那位府尹也不会不识相。
等单宁刚出牢门,阴影中便闪出一个瘦小的身形,凑近闵展炼的牢房,低声唤道:“师父,您是要借机逃走么?”
“逃?”闵展炼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逃能逃出天去?”
“师父,您不知道,外面已经天下大乱了!”那瘦小的弟子道:“西面有李闯王,杀了好几个藩王,说是要来北京过把当皇帝的瘾头。东面的建奴也越发凶悍,光去年就劫掠到了山东!城里人都说:过一天是一天,流贼到门就要开城请进呢!”
见师父不语,小徒弟又道:“这已经不是私下说的话了,好多人在场面上都这么说呢!”
“那岂不正是我辈立功之时?”闵展炼目**光,道:“我跟你说过,你师爷有两门绝技,你不记得了?”
“记得记得,自然记得。”那弟子连忙道:“是阴符枪,太极拳。”
“你以为那枪法是为了帮你练拳的么?”闵展炼颜色紧绷起来:“反啦!”
“反了?”那弟子惊疑道:“站大枪桩不就是为了听出劲么?”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