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如何办?若往回走,今日怕是赶不回大路!”张苞看向关兴。
“请亭侯定夺吧。”关兴摇了摇头,他能有什么好办法?这向导明显是有问题的,但怎么处理,关兴一时间也不知道,没了向导,他们接下来的路可就难走了。
关兴让先头部队停下等待,自己策马找到刘毅,将事情说了一遍。
“偏了多少?”刘毅皱眉道,这南中之地,大路小路分不清,岔道又多,没个认路的,真不好走。
“这……”关兴拿出地图,比划了一下道:“前面那山叫羊山,是羊官水一带,距离来看……”
“大概二十里。”刘毅接过地图,对比了一下方位,如今的他可不是当初那个对着地图都能跑偏的无知青年了,而且这么多年制作沙盘的经验,让他对距离相当敏感,目测一下,基本能够测算出大概距离,只是地图太过简略,若有详细地图的话,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现在就算往回走,今日也赶不回去了,觅地扎营,明日再走,把那向导叫来。”
“喏!”关兴答应一声,去命人将向导叫来,自己则跟张苞去寻觅适合扎营的地方,因为担心为瘴气所害,所以刘毅对营地要求很高,必须自己带人建造,另外地方不但要通畅,而且需要整洁,每天行军半天,剩下的半天基本都是拿来扎营的,而且每天扎的营地也不会拆,毕竟刘毅建造的地方那可算是风水宝地了,给以后过往行人居住或者以后可以直接发展为村落之类的都行。
看着眼前的蛮族中年,刘毅从马车上跳下来,并没有太多的不爽,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道:“一直未曾问,你叫何名?”
“阿黑!”或许是受到刘毅笑容的感染,阿黑低头道。
“我们有仇?”刘毅询问道。
“没有,我与亭侯第一次见面。”阿黑摇了摇头道。
“那为何要害我?”刘毅坐下来,询问道。
“没有,我只是想寻近路。”阿黑自然不会承认。
“我给你的工钱是按日结算,也就是说走的越长,你得到的工钱越多。”刘毅摇了摇头道:“千万莫要告诉我,你不喜欢钱,带我们走近路,是你蠢还是觉得我蠢?”
阿黑低着头,不再说话。
“能让人疯狂的东西有很多,金钱、亲情、爱情,都是很美好的东西。”刘毅把玩着手里的刻刀道:“所以能让你改变初衷,不惜犯险来害我的,应该不出这三样,是哪一样?”
阿黑抬头看了刘毅一眼,又迅速低下头,但只是那一眼中所含的惊讶,已经透露出很多信息。
“你是我临时挑选的,南中的人不可能知道,所以背后的人,应该是犍为郡,或者说,与南中勾结的犍为郡人,身份不低,或者就是太守本人。”刘毅继续推测。
阿黑低着头,不敢再看刘毅,这个汉人太可怕了,自己明明什么都没说,但他好像亲眼看见一般。
“你知道的不会太多,我也无意追究,若是金钱问题,你继续带路,他们许诺你的,我可以双倍给你,刘毅的名声,你应该听过,我不会骗你。”刘毅认真的看着阿黑。
阿黑低着头不说话。
“不是?”刘毅眉头微微蹙起:“亲情火爱情,以你的年纪,也只剩下亲情了。”
阿黑抬头,看向刘毅:“亭侯,我……”
“有些难办!”刘毅捏了捏眉心:“若他们以此来要挟,我就算想帮你,此刻恐怕也来不及了,但想听听我的分析么?”
阿黑不敢说话,他感觉自己再刘毅面前就跟没穿衣服一般,虽然他是个男人。
刘毅自顾自道:“我,是汉中王麾下重臣,这点你应该清楚,若我有意外,背后的人不可能放过你,包括你的家人,若我没死,那为了避免我日后追究,他们同样不会放过你,包括你的亲人。”
阿黑豁然抬起头,眼白处,开始泛起丝丝血丝。
“别这般看我,这个分析,很合理,我比你更清楚他们的手段。”刘毅微笑道。
“为何选我!?”阿黑红着眼看着刘毅,若不是刘毅选了他,也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缘分吧,你看着比较忠厚,而且中年人通常比较稳重。”刘毅摸索着下巴道:“现在,我有一个建议,我可以命人回去,通知我的人暗中调查,伺机救出你的家人,当然,未必能救出来,但至少,你可以活命,前提是你愿意继续做这个向导,带我们抵达朱提,当然,你也可以赌一赌,他们是否会在你害死我之后,放过你和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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