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最初的报价提升了四十两,比第二次报价提升了七十两,郑管事最新报价稍微给些宽松。胜券在握的情况下,免得让田掌柜狗急跳墙。
刚才就没人敢出来与郑管事竞价,现在范弘道这个援军也失效了,更没人敢当面得罪郑管事了。田掌柜脸色变幻不定,他彻底没了主意。
“我出一百零一两!”忽然有人高声道。
郑管事不用转头,只听声音也能分辨出来,这位抬价的人就是范弘道。在郑管事看来,与其说这是抬价,不如说是捣乱更为合适。
他侧过头对范弘道嘲弄说:“姓范的,你刚才可是说过,每处一二十两你或许可以筹措得到,但超过这个数,你就只能放弃了。
现在三处加起来一百两银子,已经超出了先前数字,你为什么出尔反尔,也跟着开了价?你们读书人不是讲究言必信行必果么,也有言而无信的道理?”
众人恍然,难怪郑管事主动提了价格,原来是等着挤兑范弘道。
范弘道冷哼道:“谁说是我要买?这次我虽然放弃了,但是我可以替别人开价!”
站在外围的杨朝奉心头大喜,自己曾经在范弘道面前表示过自己求购田掌柜店产的心思,难道范弘道真上了心,打算帮自己出力?或许范弘道真有什么办法,能从郑管事手里抢到店产。
“狡辩之徒!”郑管事眼看嘴皮子上还是占不到便宜,十分不满,大喝道:“你替谁叫的价?站出来让我看看!”
周围众商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范弘道卖的什么名堂,杨朝奉本人也不敢出去承认,这太危险了。
范弘道连连冷笑,“郑管事你的眼界就只有这么一点么?人并不在这里,你听说过朱公子这个人吗?”
“哪个朱公子?”郑管事下意识问道。
范弘道答道:“住在大兴县县衙,去年从天子手里领了两万盐引去河东的朱公子!”
“是他?”郑管事是贵妃郑家的外管事,对京城皇亲国戚圈子并不陌生,当即想到了这位“朱公子”是谁。他又想到,范弘道去年也去过河东,说不定真与朱公子有什么关系。
有得宠贵妃为后盾的郑家当然不怕这位“朱公子”,朱公子哪能跟枕头风强力的贵妃相比。但是他郑管事不等于郑家,郑管事只是郑家诸多管事中的一个而已。
“就是她!我这次是替她开的价,郑管事有什么意见吗?”范弘道好像又得了势,逼问道。
郑管事深深吸了口气,他绝对不甘心在范弘道面前示弱,咬牙道:“那又如何?我郑家还用在乎什么朱公子不成?”
范弘道用怜悯的眼神看着郑管事,叹道:“无知者无畏啊。你想到过没有,朱公子手里的钱是从哪来的?如果花出去又是帮谁花的?”
郑管事陡然想起,那位朱公子手里的盐引是从何而来的了,原来今天范弘道真正的依仗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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