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客厅中亮起了灯光,门开了,一个看似很温和的半大老头只是向外面招了招手,见来人进房,又随即将门闭上。
“王六,这么晚了,你跑来做什么?”
“大人,出事了,用迷心魂迷人,然后扮鬼吓人的事被人轻易揭穿了。”
“是什么人揭穿的?”
“就是你小舅子看中的那个小美人的姐姐,现在还在太宁大酒楼后面的小宅院里,估计现在陶老板还没醒呢。”
“哼,这事就好办了,小美人打了本知府大人的小舅子,她姐姐坏了我们的局,一个局就是几万,甚至是几十万两银子,本大人让她们俩吃不兜着走。”
这知府大人正是宁波知府崔真孝,他喊来值守,交待了一番,命此人连夜带人捉拿惊挠百姓又杀了四个捕快一男两女,若有违抗者,格杀无论。
那装鬼的主角叫王六,他见崔真孝还真是陷害嫁祸的里家高手,伸出大拇指,“大人,您真是高啊,可为了以防万一,小的还是出去躲避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小的再回来为您效力。”
崔真孝笑了笑,“王六啊,你觉得今后我们还能用这条路子来发财吗?”
王六诡秘一笑,“要是将罪名扣在那两女一男的身上,当然再也不能做这事了,可是大人可以向朝廷邀功,也许因此事飞黄腾达。”
“本大人之所以让你带人这样做,就是为了闹得动静大一些,将这事传到皇城。现在皇帝已经知道这事,并且下旨督促本官尽快破案,这事办好了,以朱棣的脾气,要是破了这案子,必定会给我升官。”
崔真孝分析着,呵呵地笑着,心想要是你这小子走了,小偷的手还能忍住,要是再偷,被人抓了,咬出老子,老子有欺瞒圣上之罪,那可是灭三族的大罪,岂能让你离开?
王六见崔真孝笑得很开心,轻声道:“大人,按照老规矩,您可以让人出面,说是抓到鬼了,然后骗走商户们凑得那一百万两银子,还有官府的赏银。
大人,您可又发了。如果小的没有猜错,小的带人搞了五六个府州和县城了,连偷加骗的,也搞了一千多万两银子,小的也不贪心,只带走这一百万银票,还有一些现成的金银,等风声一过,您调到别处去,小的再去找大人,为大人效力。您看,如何啊?”
“你还是留在府中安全。”崔真孝沉声而道。
“这是何意?出了这等大事,小的不应该出去避风头吗?再说了,我只是知府府衙中的一个杂役的小管事,出去一段日子,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王六在逃走的时候听到有人撞破房顶的声音,也隐约听到惨叫声,他不敢说出这些,就是怕崔真孝不让他走。
崔真孝沉着脸道:“这些人中,只有你对本大人忠心耿耿,现在天坤毁了,尊主离开了,可凭尊主的本事,我们是背叛不得,你要切记这些。”
“大人,您放好了。”王六见崔真孝没有放自己走的意思,“大人,如今尊主不知去向,小的就向您透露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崔真孝一愣。
王六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将手一扬,“崔真孝,你可识得这东西,我就是天坤七瓣牡丹花的密使。”
“不可能啊!”崔真孝完全惊呆了,“尊主说过,像我这样的人,才是六瓣的标记,你一个小偷的玉牌后面的标记怎么会有七瓣呢?再者讲来,尊主的安排中,除了官府中人不以武功而定级别,其余的都是论内力武功的,你不可能有七十年的内力啊!”
王六哈哈一笑,“在众小偷中,燕羽的轻功都不如我,而你根本不知道我的真实身边,我就是数年前在小偷中传说的鬼影东飞皇,自从跟着尊主后,这名头就消失了。燕羽都不知道,我所偷来的东西,也不计在帐上,而是给了原锦秋山庄和尊主。
崔真孝,你明白了吗?因为我是密使,故而比你的级别都要大。”
崔真孝眼珠一转,双手一拱,“下官见过密使。”
东飞皇得意地一笑,“崔大人,免礼,我们不必见外了。如今锦衣卫到处在咬人,官府中你是潜伏最深一个大官,希望你不要再贪财,免得尊主在外面的实力全毁。”
崔真孝连声称是,“我们相处这么久,不明您身份,让您在内府只管些杂物,还真是委屈您了,下官与您饮一杯,再奉上些银两珠宝,就当为密使送行了。”
东飞皇见往日的知府都对自己恭敬无比,不由地爽得一笑。
崔真孝走进内室,端着两杯酒走出来,递给东飞皇一怀,将杯一碰,先干为敬。
东飞皇一饮而尽,“崔大人,我看如今天坤完了,齐皇王秋堂和皇帝都不会放过尊主,希望你还是小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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