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响又道:“你放心,明伯伯带了名医过来,这里又有焦先生,你的伤一定会好的非常彻底,不会留下任何病根。”
萧启点头道:“多谢大帅。”
齐响道:“我军务在身,就先告辞了。”说完,向齐鸣点点头,便转身离开。
齐鸣坐在萧启床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萧启,眼神中满是慈爱。
半响,齐鸣拿起放在萧启床边的玉牌,假装不在意的看看,道:“这玉牌很是精致啊。”
萧启点点头,齐鸣又道:“据说,你是因为家境困顿才从军的?”
萧启点头道:“是,但是萧启并非见利忘义之徒,绝不会被判大齐。”
齐鸣点头道:“展邦将军忠肝义胆,自然不会惹人猜忌。嗯……刚才那个姑娘……是……”
萧启声音中微露悲泣:“倘若萧启身体能够恢复如常,必定娶她为妻。”
齐鸣点点头,问道:“很漂亮,不知是谁家千金?”
萧启道:“她是白将军的女儿。”
齐鸣没有答话,心中暗想此女出身低微,断断不可为人正妻,在看萧启,虽然仍在支撑,但脸上满是疲惫之色,心中万分怜惜,便叮嘱他好好休息,起身告辞。
以后的几天,即使齐响不来,齐鸣也每日出现,每次都坐上许久,聊一些家常,聊天时,眼睛总是顶着那块玉牌,直到萧启疲惫不堪时才不舍的离去。
萧启虽然心存疑惑,但毕竟精神不济,也就没有细想,只觉他们的态度与这块玉牌有关。
如此,又过了十日有余,萧启的伤口终于有了愈合的迹象,精神也渐渐好了起来,每日也不再昏昏沉沉的,可以靠在软垫上自己进食。
见萧启好转,情绪也再未见异常,白钺伊娜自然高兴,可还是丝毫不敢懈怠,除了齐鸣等人前来,还是将萧启的双手紧紧捆好。
齐鸣齐响的欣喜更加明显,重重赏赐了焦先生和随行的太医,还派人去搜罗天下名贵药材,运往中州。
萧启已经隐隐觉得,齐响等人的态度,恐怕和这块玉牌的来历有关,一直觉得应该把事情向他们解释清楚,可是,他们一直没有提,自己也不好贸然提起。
这天,萧启刚刚吃过早饭,齐鸣和齐响不出意外的一同到来,伊娜只得收拾碗筷,离开。
齐响坐在萧启床边,拍着萧启的手臂道:“看你这样一天天好起来,我们都非常高兴。你什么都别想,专心养伤便可。名动天下的展邦将军,自然要早日重回战场。”
萧启淡淡点头,扬了扬嘴角,低头不语,倘若兄弟们都不在了,自己即使为全军统帅,又有多少意义。
齐鸣看了齐响一眼,借口转身出去。
齐响叹口气道:“萧启啊,皇上天天过来你也不必拘谨,皇上很慈爱的。”
萧启点点头,不知如何回答,齐响又道:“皇上也是个伤心人,偌大一个江山,竟然无人传承。”
萧启一惊,失声道:“太子不是……”
齐响摇头道:“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子……当年,皇上打天下时,所有的孩儿都在战乱中失散,一统江山后,皇上虽坐拥天下,可后妃生下的,只有公主。而我,虽然妻妾众多,膝下却无儿无女。所以,皇上才对外宣称,太子五岁时便被方外高人接走,待学成后,归来继承大统。如今,朝中已经有很多人怀疑此事,所以……皇上秘密派人到民间寻找当年失散的孩儿,却至今一无所获。”
说完,眼神轻轻扫过萧启床头的玉牌。
萧启出声道:“皇上寻找亲子,可有凭证?”
齐响看着萧启床头的玉牌,轻声道:“自然是有的。”
萧启此时已经明白大半,刚要出言解释,齐鸣便眼睛微红的走了进来:“二十一年前,朕认识了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刀客凌霜剑,得他相助,如虎添翼,后来,他把他的独女凌小蝶嫁给了朕。我们成亲后不到一年,凌霜剑战死,小蝶恨我入骨,竟然离家出走,不知所终,但是,小蝶有着两个月的身孕。朕一直在找,可是毫无消息……”一边说,一边拿起玉牌道:“这块玉牌,是我们成亲时我送给她的。我们约定,无论男女,都以玉为名,如今,这块玉牌在你身上,朕找了这么久,竟然没有想到,朕的爱子,其实一直在朝为臣,朕竟然还将他推上战场,甚至……差点儿就失去了他……朕,不是一个好父亲……”
说完,长出一口气道:“是朕的疏忽,你的眼睛,那么像小蝶,朕竟然没有认出你……不过,你真不愧是小蝶的儿子,小小年级就战功卓著,名扬天下,以后治理江山,必然得心应手。等伤好后,就和朕回上京,朕要召告天下,太子回来了。”
萧启咬了咬嘴唇,倘若自己承认玉牌是自己的,此事涉及皇室辛密,自然不会有人知晓,可是,自己以后又要怎样面对有才,面对其他兄弟?
见萧启犹自沉思,齐响以为他有所顾虑,便补充道;“你不必担心,为国储君,自然要有威严,你的身世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萧启心中一动,一直以来的困惑似乎有了答案,人算不如天算,天命,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
齐鸣又道;“孩子,你的资料朕都看过,是朕对不起你……让你吃了这么多苦……如果……你不怪朕,请你叫朕一声父皇,就一声,好不好?”
萧启心中仍在犹豫,夺人身份并非君子所为,但是,皇位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任何人都不敢说不动心。
看萧启依然不语,齐鸣又道:“这件事很突然,朕不奢求你能立即接受,你再想想……朕……明天再过来……”
说完,黯然转身,准备离去。
忽然,萧启下定决心,支起身子,出声道:“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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