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令你带一队人马到三川寨,让折克行将军退兵,放弃芦洲寨,不与李谅祚硬碰。”
王旁的话一出众人一愣,折可适看了看父亲折克隽,折克隽的脸色露出一丝欣喜,用力点头表示支持。折可适提高声音大声答道:“是!”兴冲冲的转身出了帐篷。
折克隽跟随王旁征战多年,他深深明白,王旁每次下令都会经过一番用心斟酌。两军阵前派折可适听命,这可是王旁看中了要好好培养这孩子。
而众人的一瞬的讶异,除了王旁会突然派身边这个书童一样的孩子去报信之外,也都是奇怪王旁怎么会突然放弃芦洲寨。在场的多数人还是服从命令的,唯独童贯皱着眉头,歪着脑袋看看王旁,又看看眼前的沙盘。“爹,芦洲寨周围都是丘陵山脉,应是易守难攻,到反而是这三川寨大多平原之地。您怎么决定放弃芦洲寨?再怎么说也要和李谅祚打一下嘛!”
岳立饶有兴趣的看着童贯,一路下来他还真喜欢这个少年,不过眼前是在中军大帐,军令如山更何况所有人都相信王旁的判断不会有错,倒是这小子还真敢说话,难怪这是王旁的义子,还真有点王旁年轻时的样子。
王旁也觉得童贯有意思,这么多年不敢说自己是一言九鼎,但至少自己做任何决定几乎无人敢反驳,时间长了难免也觉得无趣,两军阵前威信是一回事,鼓励培养人才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看着童贯笑着说道:“问的好啊!这个问题我留给你,你想想我为什么这么做?”
童贯挠挠了头,自己不明白才会问,怎么爹让自己想。他求助的看了岳立,岳立微笑不语。再看看身边张平,折克隽等大将,每个人都避开他的目光,一点也不给自己提示。再看王旁的时候,王旁仍微笑着看着自己等着答案。
“爹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童贯小声嘟囔着,仔细看着沙盘上的地势坐标。
“报~”一名侍卫走进打仗:“王爷,圣上派人送来手谕,请您过目!”
“拿过来!”王旁说了一声,转身坐回中军帐的帅案后。岳立在他身边的圆凳上坐下,看着王旁接过信打开仔细看着。看罢王旁将信放在桌上,脸色的神情说不出是喜是悲。
“唉!”他轻轻叹了口气。
“王爷,怎么?”岳立问道。
“人生在世匆匆几十载,可叹蔡君谟还能施展心中抱负,就驾鹤西游了。现在三司使是韩绛主管,圣上又召见了家父,十分认同家父的变革除弊之心,手谕除了鼓舞士气,再有就是希望咱们能快点此战告捷啊!”
岳立赞许说道:“圣上励精图治,的确可赞!也难怪王爷如此纠结,仁宗驾崩之时你正在保州,你还记得不?当时包丞相随后也随之而去。英宗驾崩,又有忠臣追随,此乃天命啊!”
“天命?天命之说都是糊弄老百姓的。义父忠肝烈胆,蔡君谟身患重病仍操劳国事,想起来咱们临行之时,君莫兄为了宋债的事,拖着病体熬了几个通宵,又往返奔走。让我心里怎么不愧疚啊!”
岳立听了王旁这话,十分感动。这么多年,王旁对同僚对友人依然没有因为官场而变得世故。看王旁眼眶微红,岳立也十分激动。“王爷不用太伤心,宋债之所以能这么顺利,蔡公功绩非常。此战只能胜,才可慰藉蔡公在天之灵。”
王旁目视前方语气坚定的说道:“咱们必须胜,这里不仅有蔡公功绩,更有百姓期愿。你没看到去银行买债券的百姓,有的只是为了尽一份心力。上有明君图变革,下有民心助国力。我真想不出,大宋还有什么理由不强盛啊!”
帐中人都默默听着,和王旁一同感受这份情怀。忽然帐中一个声音说道:“我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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