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绘与秦敏学年岁相当,虽然身份特殊,却是一个极其爱打听事的人。见秦敏学不说去办什么事,高公绘有点不高兴了,怎么说两人也是好哥们。而且秦敏学身边有想做官的人,高公绘就利用自己和皇后的姑侄关系左右运动。分银子倒是其次,主要是官场上关系网,在这两个人的配合下做的天衣无缝。这小子有事还瞒着自己,高公绘动起了歪脑筋。
秦敏学本来是找高公绘辞行,却稀里糊涂的让高公绘灌醉了,酒席之间他就把将赵仲针找回来的事告诉了高公绘。这下高公绘也是大吃一惊,他和仲针可是表兄弟,但平时很少与赵仲针往来。他是不喜欢赵仲针的书生气,可没想到,赵仲针竟然私自出了京城,而且这还关系到,会立谁做太子。高公绘心思一动。
“敏学,你说说,如果找不到赵仲针,或者他来不及回来?那太子会不会立赵颢啊?”
平心而论,高公绘可是最喜欢赵颢,每次赵颢见到他都表哥长表哥短的,只是赵颢如今未成年,自从英宗登基,赵颢便居住在皇宫之中。而且高公绘深知,自己这个姑父赵曙可是个病秧子。他不禁想入非非,若是哪天英宗蹬腿了,赵颢是太子,那肯定是高皇后垂帘,到时候这大宋的天下,不就是姓高了吗?
“赵颢好,赵颢好”高公绘忍不住念叨着,毕竟仲针大了,自己有了主意。而且主意还挺正。
秦敏学喝的迷迷糊糊的:“你说什么呢?皇上可说了,等找回来赵仲针要加封我太子詹事之职呢”
高公绘拿扇子一敲秦敏学的脑袋:“我说敏学,你怎么糊涂啊,你这官职无论谁当太子都能做。可是如果赵仲针当了太子,你想想他和王旁的关系,以后还有你好日子过吗?”
一听这话,秦敏学顿时酒醒了一大半,他支愣着坐直了身子:“对啊,那你的意思是?不找赵仲针回来?”
“找!一定要找,而且一定要找到,关键是如果赵仲针回不来了,那王旁也脱不了干系,更何况赵颢现在才十三四岁,我觉得皇上那身体,真未必能等到赵颢成年。如果册立的太子是赵颢,那将来就是我姑姑垂帘了,那时候咱们不就可以呼风唤雨了吗?这叫一箭三雕,你懂不懂啊!”
秦敏学呆呆的看着高公绘,嘿嘿的傻笑了几声:“我觉得我做事就够绝的了,你怎么比我还绝?!那可是你表兄弟”
“切,表兄弟怎么了?别说表兄弟,就是亲兄弟都有烛光斧影。”高公绘不屑的说。
秦敏学哈哈大笑,这两个人酒已经喝的都够多了,他举起杯仍然敬着酒说道:“高兄说的对,这老赵家是有这传统,烛光斧影。这可是赵家大宋江山不解的谜啊!”
高公绘也醉醺醺的说道“嗯,我听说当年宋太祖赵匡胤快死的时候,派人召儿子赵德芳入宫,但是来的却是他的弟弟赵光义。赵光义命宫女太监退下,独自陪着赵匡胤,宫女太监看到赵匡胤宫中烛光摇曳,有斧柄撞地之声。后来,当然皇上就是宋太宗赵光义的了?反正,这世上事就是这样,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们这些当官的不站对了队伍,就指着三年一次考察慢慢升官,要到什么时候熬出头?”
“好!此事,我想想,反正不能便宜了王旁那小子!”秦敏学说着两人又再次碰杯。
第二天,秦敏学出了京城,他一路狂奔追到了韶州。这一路可把他累坏了,而且到了韶州他也有点愁,他光知道王旁去了广南,而且他还知道王旁必然要去找南继枫,如今进入广南地界他反而犯愁了。如何才能不惊动王旁,悄悄的带回赵仲针呢?他又想起高公绘的话,如果带回赵仲针那么将来肯定自己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这日秦敏学正在打理行囊,准备再向南走走看,随从回来禀报,好像看见一队人,其中一个很像是王旁。秦敏学一听,马上跑出邸店,那队人已经不知道去向,他马上安排到城门口询问。随从回来又报,这队人还未出韶州城了。
只要找到他们就好办了,秦敏学暗自高兴,回到邸店他心里盘算着,却又没有头绪,无聊之下推开窗,不远处一座深宅大院映入他的眼帘,那是什么地方?韶州城内竟然有这么大的府宅?当下派了人去打探,不随从回来报告说:“秦丞,那是汉东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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