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旁一走进斡鲁朵,耶律洪基便站起身来,指着身边的皇后说到:“王侍郎见过萧皇后。 ”说罢他又指着王旁对萧皇后说道:“爱妃,这就是我常和你提起过的,宋国的王侍郎。”
王旁见耶律洪基身旁,正是皇太后寿宴那日,责怪燕王妃举止不端的萧皇后,急忙躬身见礼。萧皇后微微欠身,微笑说到:“久闻王侍郎大名,幸会!”
王旁心想:看来她已经不记得那日,燕王妃对王旁轻薄之举,这事也没必要提醒。他对这位将来会因被“十艳词”之事陷害,惨遭裸尸之辱的皇后颇为好奇,上回天黑也没顾得多看,这次他抬眼看此女端庄秀丽、婀娜多姿,仪容落落大方,心中暗自比较:仁宗之曹皇后母仪天下,慈祥有余风姿一般;西夏李谅祚的皇后梁珞瑶,天生美色但却无母仪天下之尊;而这个萧观音,不但天姿国色更是端庄威仪。
王旁并非好色之人,也不过是赞叹一番,况且萧观音的确美的让人毫无邪念,真没想到辽国荒蛮之地竟能有这样的绝色佳人。王旁稍微一愣,耶律洪基大笑说到:“今日王侍郎前来,可是为借兵之事?王侍郎请坐,咱们好好聊聊。”他说着指着早给王旁准备下的座席。
王旁顺着他所指,在一毛毡上坐下,毛毡上面的桌子还摆放着果脯蜜饯以及水果酒肉。王旁从怀中取出一份礼单,这还真是他特意准备送给耶律洪基的。耶律洪基接过来一看,竟是王旁所送的团茶。他哈哈大笑的说到:“这可是份厚礼。”
王旁微微一笑说到:“这礼是回宋国之时,特意命人准备,只不过没来得及回到我汴京的茶场,否则肯定会带来极品。送给辽皇。”
耶律洪基将礼单递给萧皇后说到:“看这兄弟多够意思,这上品团茶也是求之不得。”
萧皇后微笑的说道:“这已是大礼,皇上可知道,我听说民间这一个团茶可以换到一匹番罗。”她说的轻描淡写,王旁心里的算盘开始打了起来,番罗是罗纱的一种,官面上一匹罗纱是四千文铜钱,折换成纹银大概是六七两。这三百多克银子要是回到现代人的换算至少相当于两千多元人民币。王旁这团茶也就是一斤左右的上品三等白茶,这要是有机会在燕云边境弄个茶场,又是一笔暴利的生意。
这笔帐说的细,但王旁一闪念就已经算出来,他一笑说到:“我若能回汴京,有机会再送给辽皇和皇后就是了,只要不是让我送了皇上宫中所有人,在下这点心意还是送的起的。”
耶律洪基听了又是哈哈大笑:“王侍郎是爽快人,不过,怎么你没回汴京么?”
王旁心说,我倒是想回,可得回的去啊!但那毕竟是人民内部矛盾,跟耶律洪基说了也没用,他一笑说到:“这还不是刚刚辽皇所说借兵之事闹的。”
“哼!我都看出来你们那宋国新皇上,不想让你回去罢了,宋国跟辽国借兵,去帮助高丽打倭奴,那赵曙啊,倒是真没他老爸厚道。我看你也别回宋国了,在我辽国我封你个南院大王如何?”耶律洪基是从心里喜欢王旁,他这么说也是实心实意。
王旁笑道:“多谢聊皇美意,我要是这么留在辽国,父母兄弟和家人怎么办?那不是落个不忠不孝的骂名。”
耶律洪基倒也没生气,他一挑大指说到:“好,是个汉子!借兵之事咱们可以慢慢商议,我若是没有后顾之忧,不冲着你们宋国的皇上,就单单冲着你王侍郎,也无所谓!”
王旁听他说罢,想到耶律洪基说的倒是直率,只是他身边人,他朝帐中看了看,帐中内的人不多,除了耶律洪基和自己,就是侍奉皇上的耶律良人,在耶律洪基身后有两名侍卫,另外还有两个斟酒的侍女。
耶律洪基见王旁忽然不语,他对身后的侍卫说到:“你们先退下!”听他这么说两名侍卫转身走出大帐,萧皇后也站起身说到:“既然皇上和王侍郎有国事商谈,妾身先行告退。”说罢也告辞离开大帐。
耶律洪基见人都退下,对王旁说道:“王侍郎刚刚神色有异,莫非借兵之事还有什么隐情?”
“借兵之事没有隐情,只是听到辽皇说到后顾之忧。想到当初辽皇所说的担心皇太叔之事,所以不敢对辽皇的家事,妄加评论。”王旁将话题引导耶律宗元,但也给自己留了个退路。
耶律洪基的神情严肃了起来说道:“这个后顾之忧不解决,也没法借兵给王侍郎,还请王侍郎多多担待。”
“不急,不急!古人云,攘外必先安内。虽然我不能做你辽朝的官员,但凭辽皇如此厚待的私情,也愿意为君出谋解忧。”王旁就不信,凭他对耶律洪基的判断,已经这么诚恳的语气,耶律洪基必然感动。
果然,耶律洪基赞许的点点头:“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人!从今天起,我奉你为贵宾,不管你在宋国有没有官职,也不论你是不是我辽国的官员,行宫之内任你出入。嗯,良人,你去取一块金牌,送给王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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