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哭了?”
“好像是因为爹爹给她说了什么话。”
薛涛一怔,问道:“爹爹和她说了什么?”
“我没听清楚,好像就说了两三句话,道歉什么的,然后爹爹走了,师父就靠在柱子上哭。”
薛涛笑道:“可能是你师父还在为爹爹受伤之事自责呢!我会好好安抚她,你就别管了,专心去绘画,听到了吗?”
“我知道了!”
郭薇薇也怕师父回来,赶紧溜回去了。
薛涛想了想,一种直觉告诉她,可能是夫君对刘采春产生了什么误会。
这会影响到自己的计划,一旦夫君对刘采春有了抵触之心,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没有用,这门亲事肯定会黄。
但怎么才能劝说丈夫呢?
薛涛心中着实焦虑,负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她并非一心奉献的圣母,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她不希望自己的地位受到世家的威胁,更不希望自己儿子的地位受到威胁。
薛涛之能容忍应采和,也是希望应采和能在某种程度上起到分流的作用,眼看丈夫的权力越来越大,已经可以比肩天子,各大世家想跻身朝堂之心也愈加明显,从一个相国争夺就能看出各路势力对权力的渴求。
相国之位尚且如此,那么将来的皇后、贵妃等等嫔妃之争呢?丈夫在这方面可是一片空白啊!
薛涛心知肚明,将来自己的竞争对手肯定会出现,年轻、美貌、家世背景强大,而自己已年长色衰。
所以她需要培养自己的帮手,她看中了刘采春,才貌绝佳,但出身低微,世家从骨子里瞧不起这样的女子,若她能进宫,将来一定会成为自己的得力帮手。
一定会有什么办法来消除丈夫对刘采春的误会。
..........
南唐工部侍郎张彧已经抵达了长安,他是从汉中过来,汉中没有人能解释他的困惑,也没有人能做主。
张彧只好继续北上,前来长安寻找郭宋谈判。
官房内,潘辽将王太后的懿旨交给了郭宋,潘辽笑道:“动静蛮大的,据说南衙和北衙第一次聚在一起商议汉中局势,连扬州被朱泚攻陷都没有像这样紧张过。”
郭宋看了看太后的懿旨,旨意中的措词很客气,一方面是严厉批评曹立威擅自截留长安的货物,另一方面又安抚郭宋,已经将曹立威革职,希望他能考虑朝廷利益,将军队撤出汉中。”
郭宋将懿旨扔到一边,又问道:“张彧是什么意思?”
“张彧基本上就是复述了太后懿旨上的内容,毫无新意,我估计他也无权决定什么?和他谈判并没有意义。”
郭宋负手走了几步问道:“这个张彧是北衙的人吗?”
“不是!”
潘辽摇摇头道:“他是张延赏的侄子,他同时也是李晟的女婿,和北衙没有关系。”
郭宋听说是李晟的女婿,便道:“请他过来,我见一见他。”
既然太后开了口,这个面子他无论如何都要给一点,否则他表面上支持朝廷就没有意义了,
郭宋还打算拉锯似的多谈几次,但对方居然把二师兄的女婿派来,无论如何他都要给病死岭南的二师兄一个面子了。
不多时,张彧走进了进来,张彧是张延赏的侄子,不到四十岁,身材中等,长得很清瘦,看得出是一个精明能干之人。
他躬身行礼道:“参见晋王殿下!”
“张侍郎免礼,请坐吧!”
郭宋很请客地请张彧坐下,又让茶童上茶,他关切地问道:“令岳李夫人现在在成都吗?”
张彧既然是李晟的女婿,他自然也知道郭宋和李晟的关系,他恭恭敬敬道:“岳母目前和我们住在一起,她信奉佛教,目前是广林寺居士,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佛寺中念经诵佛。”
郭宋点点头,“烦请张侍郎转告她,如果她想回长安,可以随时回来,她在长安的府宅还保留着,没有被破坏,另外,他们存放在长安柜坊中的财富都在,可以让她晚年衣食无忧。”
张彧心中大喜,李晟就只有一个女儿,就是自己的妻子,那长安的府宅自然也会是自己的,那座府宅占地八亩,没想到还在。
“我一定如实转告岳母大人。”
说完了私事,郭宋话锋一转,便转到汉中之事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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