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述微怒,“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我说的是朝堂大事,大司马如何拿佛家机锋来搪塞?”
“怀祖,为政之道不能尽信夫子典籍。”桓温不以为然的说道。
此言一出,王述就想反驳这离经叛道的言论,大司马桓面色凝重的摇摇手,道:“你且听我说。如今的朝廷,自殷浩北伐失败之败,对战燕国白虏有败无胜,但你看看如今的军心民气,可还有重振旗鼓的气象?”
王述终于忍不住述反驳道:“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无也。”
桓温笑道:“君实知道夫子教诲,那些愚夫愚妇却不晓得,更有王景略一干汉奸,就算知道,也掩耳盗铃般说氐秦是天下正朔,投降氐秦不是汉奸而是弃暗投明。”
司马昱却直言争道:“昔少康以一旅而兴夏,光武赖匹马而昌汉。我大晋朝尚有军民千万……”
不等司马昱说完,大司马桓温却微微冲郗超使一眼色,郗超会意,上前拱手道:“启禀太后、陛下、尚书令、诸位使君,大司马曾与月前辟高敬宗河南义民都督,都督河洛。如今高敬宗大胜燕军,怎么说也是我们大晋朝廷的胜利。”
褚蒜子沉默不语,她老是感觉高敬宗这个名字异常熟悉,似乎是从哪里听过。还没有等她理清头绪,却听郗超接着道:“诸位使君如若不信,吏部留有存底,查看一番,真伪便知。”
王述不再言语,转身冲身边幕僚私语。
司马昱等也是如此。
谢万心中着实那个气啊:“太后、陛下,此番出征?”
“照例进行……”
照例进行个屁呀,谢万这话可不敢说出来。只要郁结心底。
褚蒜子:“摆驾回宫!”
一番宫娥宦官手忙脚乱,打着仪仗,抬着凤驾回宫。
高敬宗却不知道,此时他已经名扬天下了,无论是燕国、氐秦还是东晋朝廷,因他战胜慕容垂,都在三方三国皇帝心中挂了号,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画面回转:睢县城外考场。连续考试一天的考生们,一脸倦容离开考棚。高敬宗端坐中军帅帐。事实上不是高敬宗不想开金手指,而是他也不能。高敬宗不是不知道黑火药成份,然而知道也没有用,再说高敬宗不是学化学专业科班出身,根本就分不清什么是硝、硫磺。他也没有提纯技术,没有经过提纯的黑火药,不仅威力非常有限,造价反而非常高昂,原材料根本不能大批量生产。
更何况,高敬宗如今还没有一个稳固的后方基地,他不敢把未来科技提上日程。事实上他已经发现的这个时代的弊端非常多,比如骑兵,既不是装备了后世的那种高桥马鞍、也没有双边马镫,更没有马蹄铁。这样的骑兵一战下来,折损的马蹄非常多,会高达二三成。
高敬宗并没有改进目前的马镫、马鞍还有马蹄铁,因为他没有多少骑兵,一旦技术流失出去,对于华夏不仅没有助力,反而是一种更加严重的浩劫。马中三宝的发明,可以提升骑兵至少一倍的战斗力,偏偏骑兵是华夏民族的致使短板。
三百二十七名考生的试卷送抵高敬宗案前,高敬宗在批阅试卷的同时,北府第六中郎将田洛、第七中郎将刘牢之。第八中郎将冉裕,分别率领本部人马开始攻城第一步,填平护城河。
三万余军队,外加两倍的民夫端着簸箕、箩筐、木盆、木桶、或是扛着麻袋等,装着泥土,飞快的向护城河行去。护城河距离城墙不过三十至五十步,正处于城墙弓箭手的直接打击之下,然而北府军脚登弩和弓箭手就在城下严阵以待,只要发现城墙上守军露头,劈头盖脸就是一阵箭雨。
时间不长,城墙就被射成了刺猬。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野草,长满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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