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人惊叹的,是用竹子接成的四通八达的管道体系,可谓绝妙精奇。
刘国栋组织林场工人,将大毛竹的竹节打通,从山上引来山泉水。然后通过四通八达的竹子管道,将水通到每一座房子。营区中间,还有一个用粗毛竹劈开制成的共用大水槽,打开管道上的塞子,就有清洌的山泉水喷涌出来,十分方便。
午餐后,林柱民先钻出洞外,确认安全后,其余人才6续钻出来。
洞外都是茂密的丛林,但树都不粗,林木的主体是次生性雨林。大自然是最严酷的,仅仅一山之隔,在这里根本见不到在澜沧那边那高耸入云的红彬林、红酸枝和各种百年、几百年以上的粗大檀木、榆木、松林、彬木。
“安南红木加工业向全世界出口,自己的红木已经砍伐殆尽,前些年又被m军落叶剂破坏严重,目前安南的植被,主要是次生性雨林。而木材加工业所需要的优质原始丛林木材资源,主要依靠高棉和澜沧两个国家提供。”刘国栋介绍说。
林柱民用植物藤蔓掩盖好洞口,大家交替掩护着,向安南中部的纵深处潜去。
这是虞松远第一次深入安南腹地,靠近边境大山的地方,山峦连绵,林木覆盖着大地。顺着山坳向东走出七八公里,在大山的边缘,前方隐约出现了平原、村庄和山间土公路。虞松远示意隐蔽,他和林涛则爬到两棵大树上,拿出望远镜仔细观察。
这里位于长山山脉中段,海拔有一千多米至二千米。通过望远镜,已经隐约看到大海、海岸线和一个城市灰蒙蒙的轮廓。这个小城市,肯定就是海滨城市洞海了。从洞海顺着一号公路向南一百多公里远,就是东河市。虞松远心里,一个计划的轮廓已经慢慢形成。
安南地形狭长,南方的交趾和北方的安北地区,地域相对广阔。如果把安北地区比作脑袋,交趾比作下肢。那么,在安南中部即17度线周边,如广平省、广治省等地区,则是狭长、瘦弱的腰部,是其最虚弱的部分。
将望远镜放低,村中一目了然,景象清晰,如在眼前。
镜头下是一个安详、破旧、贫穷的山中小村落,也就几十户人家。一片竹子搭成的高脚茅草屋,一片一片的破草棚。村子中间有一个池塘,里边盛开着荷花。水塘边,一大群光着屁股的孩子正在玩耍、打闹。村子旁边的田地上,几条水牛和黄牛正在低头吃草,戴着斗笠赤着脚的村民在农田忙碌着……
虞松远很感不解,一个这么落后、贫困的国家,为什么这么好战,频频挑战北方强邻?这到底是一个什么的民族,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只有一种解释,越战胜利,彻底冲昏了他们的头脑。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一点不错。或许更深的原因是,安南与中国在文化上、地理上有割不断的联系,而面对这个接壤的大国,安南始终存有戒畏之意,这个大国也正是安南最想摆脱的枷锁。
虞松远脑海里闪过1789年和1979年,这个国家的两次战争历史。
1776年,阮岳、阮惠、阮侣三兄弟,起兵推翻了附属于中国清王朝的黎昭集团。为体现宗主国的权威,1788年清王朝乾隆皇帝派大将孙士毅率大军进入安南,一直打到升龙。1789年春节,阮惠率兵北上应战,孙士毅轻敌战败。
而1979年的边境战争,结局却截然不同。安南大败,京师震动,亡国的恐慌曾完全笼罩这个狭长的国度。“世界第三军事强国”、“印度支那联邦”的美梦,一朝彻底破灭,虽然中**队迅撤回国内,战争很快结束,但安南经济社会展,却从此倒退了二十年以上。
战争让安南头破血流,但他们并未吸取教训,依然实施远交近攻国策,让人费解……
就在此时,镜头内出现一列火车,正喷着浓烟,顺着海岸线,由南向北行驶着。看着镜头下的土地,虞松远的心里格顿一下,忽然有了一个完整的想法。从科隆基地出,可以隐秘袭击其纵深任何目标,并可以扒货运列车,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袭击地运动到洞海,然后徒步只需要二三个小时,就可以达到边境。
“幽灵注意,村子右边的山上有人正向这里走来!”林涛在耳麦里示警。
虞松远挪向村后,望远镜内,青山如黛,山林内有四个“猎人”,正顺着山坡,在次生林内不时露出身影。他们的方向,正是边境。
从他行走的姿势,从他们身上背着的武器,虞松远迅判断,这是安南广平省省军区的特工队。安南在每个地方军区,都编有一个特工队,他们这是来边境巡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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