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噷一走,轩辕千落便知他这个洁癖控要去干嘛,他一走,她便没了安全感,睁着一双漂亮的翦瞳,眼巴巴的等着。
当非噷回来时,他便看到这样一幕,他的姑娘并未睡着,反而是睁着带困意的眸子等着自己,他就那样盯着她,因为他知道,她看不见自己。
“等我?”
轩辕千落不好意思的回答,下意识的缩了缩被子下一丝不g挂的身子,踌躇的咬被角,眼瞳中立马漾开了一汪水,低头,脸被被子遮了大半,剩下额头在外面。
这模样让非噷心神一漾,他揭开锦被,自己躺了上去,侧身,将她揽入自己怀中,很轻,很轻……
可饶是再如何的轻,他的指腹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她血肉模糊的伤口,心,揪紧,薄唇吻在她的眉心,呼吸紊乱。
他很难过……
轩辕千落的小手顺势抱住了他的劲腰,脸埋在他的怀中,闭上眼,这才安静的睡过去。
…………
这样的画面,从未有过的安心,一切过去了,轩辕千落这个重伤当事人已觉得自己看见了彩虹,可非噷却还觉得眼前大雨滂沱。
他的心肝遍体鳞伤,他根本不知要如何养才能将她养好。
轩辕千落这一闭眼,便睡了整整一个月……
而非噷则是在第三天醒来的,他起身第一件事便是亲自为轩辕千落配药,神后在这期间来了许多次,就是想看看她的小孙女。
可连续三天,她才看到个活人,见公子从九五宫出来时,神后赶紧迎上去,“噷儿……。”
她才开口,便下意识的偏着脑袋去看非噷身后的九五宫,“落落呢?她还没醒吗?”
非噷神色的温度骤然下降,拿着手中的药绕过神后,到前方的药台处,将药物用带着灵气的石碾,碾碎。
神后一怔,转身看向面前不远处的公子,蹙眉,“噷儿,蓝灵的事是母后无知,将她放出来委屈了落落,可……。”
“你还知道自己无知。”毋庸置疑的陈述句。
嗬!神后震惊,有些结巴了,“你……你连母后都敢……。”骂?!
非噷冷哼,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千落的伤看了一遍,三日了,半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凭什么能有人对她说别人身上有伤?
在他看来,谁伤谁死都是活该,唯独千落身上的伤才算是伤!
“母后,我这一生对谁都没好过,但对你可曾亏待过?”
非噷说话时,一边碾碎药材,言语间的平淡似又端倪无常。
“……你,为何这般问母后?你对母后自然是好的。”她想要的,噷儿从未没有办不到过。
“那我恨不得将心都挖给她的女子,你为何不能走心对她好?不看在我那么稀罕她的份上,为何不能看在她为你儿子死了两次,弄的如今满身遍布血肉模糊伤口的份上,也想想她可会痛?”
“我……。”
“你真以为非噷在轩辕千落的世界里就来的那么稀罕?她是娇生惯养的六界长公主,除了我,她还可以要别的,很多很多,想要什么样的都可以!这段感情是我先强迫她,别的女子我从未从未想过半次,你怎么能让她受那等气?我那么宝贝她,我都舍不得,你怎么能?”
他说,我都舍不得,你怎么能?
“噷儿,母后没有……。”
“别说你如今活了多久,多大岁数,就连卺侧那么丁点儿大都懂得心疼,护短,你却在她面前说别的人身上有伤,蓝灵受伤,千落就活该?她也是爹生娘养,她是被我强求而来,还是你认为她死而复生是去散心的,所以回来就,就什么事都没有?你问过她吃过何样的苦痛没有?”
非噷的语气逐渐的加重,他还是第一次说了这么多的话,神后其实对于轩辕千落的话,是有后知后觉心疼的。
“我放了蓝灵是不知情,但并未纵容她让千落受气,我……我这不是解释了吗?。”
“让她受气的是你对她的漠不关心,你怀着你儿子的孩子,在十六岁就死了,还是你认为她是自己贴上来的,死活痛苦都活该?她跟我在一起并非是什么荣幸,反而是放弃了她本来有的一切,千城给她的会比我差?她放弃了溺爱她的父母,忤逆了纵容她的祖母,且不说她为此受的那些流言蜚语的抨击,以及种种伤害,就说她到了妖神皇宫,遇到你这样的婆婆,换做是你,你心里高兴?你会因为谁的解释便如释重负?”
公子口若悬河时,每句话都那么咄咄逼人,直击话题的弱点,神后听的满腹愧疚,想说什么都不知如何开口了。
神后是被喜欢沉默的神皇纵容坏了的女子,今日这样的场面,她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遭遇到,开口的人竟是她寡言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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