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闪亮,何诺侧身粘剑下滑,削掉那冲锋卒子一根手指,不等那人哭爹喊娘,顺势一撩,一脚踢翻了那人。
脚不停歇,剑光翻滚,将第二名流寇用剑柄拍晕。
何诺径直冲陷入阵,手中剑光如雪。
才一柱香功夫,那群人就被何诺解决掉了,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夹杂着疼痛的哼声。
何诺长呼出一口气,所谓一鼓作气,是极有道理的。用剑最忌讳气机絮乱,以往沙场指挥,当然和这样近搏肉战有区别,但其实道理,都是相通的。
何诺这番搏杀之后,闭目凝神,呼吸绵长。
孟啸尘从怀中掏出一枚烟火棒,轻轻一抛,便发出白烟。
何诺知道这是信号,周围的河阳军会上来,收拾好这些流寇,并问出一些东西出来。
两人缓步离开,孟啸尘轻声问道:“大哥,你说大战之后,我们施行了一系列仁政,并派人肃清地方治安,为什么仍有流寇?”
其实两人按照年岁,孟啸尘还大一些,但是当时五原誓师,七兄弟结拜时,因为何诺是主上,其余六人无论年岁大小,都称何诺为大哥。
何诺平淡道:“水至清则无鱼,有流寇是正常的,不过我在想他们的来路。”
孟啸尘点了点头,心有戚戚,想了想道:“看他们的肤色、身材,应该是从北方来的,看他们饥饿的样子,似乎是很久没吃东西,按照我的分析,可能北方遭了旱灾,他们逃乱过来的。”
何诺仔细盯着孟啸尘,道:“这么肯定?”
孟啸尘笑了笑:“之前有过这方面的讯息,两者一应和,应当十拿九稳。”
果然,没过多久。一枚羽箭轻飘飘射过过来,何诺伸手抓住,从箭头上取下一个蜡丸,拨开仔细看了一会儿,道:“我们的士兵很高效,很快就把刚才那批流寇抓了起来,经过审问,目前北方的确大旱,他们是逃难才南下到这的。”
孟啸尘道:“这样一来,北方人心惶惶,轻易不会南下,让我们有了喘息发展的时机。”
何诺想了晋阳城中,那个名动天下的人物——宁乡侯。
作为晋阳四公子之首的宁乡侯,始终是一座不得不去面对的高山,以至于不说打败他,只要打成平手,他就已觉得庆幸。
曾经面对晋阳四公子,排名还在宁乡侯之下的术阳侯,何诺就吃尽了苦头,现在还不知道他和他的影卫到底在哪里,何况是宁乡侯。
但何诺还是有信心,因为宁乡侯已经老了,而自己还很年轻。
时间如同浩瀚的河流,再波澜壮阔,依然要向东流去。
只要自己坚持,总有一天,能够翻越曾经仰视的大山。
何诺看了看身旁的孟啸尘,眼睛里闪过一丝亮色,心中更感到无边的庆幸、宽慰,身边有这样的人相助,即使眼前遇到了一些风浪,又算得了什么呢?
孟啸尘静静看着,知道何诺想说什么,但是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此时无声胜有声。
何诺敛了敛心神,瞧了瞧孟啸尘,两人心意相通,一起并排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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