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阮婴齐的话,廖崇一言不发,苦笑了一声,低下了头。
反而是廖崇身后的“崇字军”都集体跪下,为廖崇求情。
崇字军中有一人叫阮鸣,是阮家王族的人,跟随了廖崇多年,当即为廖崇申辩道,“大王,廖将军做事或许急迫了些,可的的确确是为了大王着想,大王如果就这么斩了廖将军,恐让将士们寒心,也后再为了大王尽忠时,也会多了些顾忌。”
阮婴齐摆摆手道,“这样的忠心?我不要也罢。我的话你们没听清楚吗?将廖崇拖出去斩了!”
见阮婴齐语气坚决,终于有两名卫士走上前来,架起廖崇的胳膊,就要把带出去。
一看这架势,大家知道阮婴齐这是在玩真格的,阮鸣立即大喊道,“君无戏言,君无戏言,大王不能食言!不能杀廖将军。”
“哦?”阮婴齐见阮鸣如此护主之心,还对他有些赏识,就挥挥手,让卫士暂时架着廖崇不动,他要听听阮鸣到底还有些什么说辞。
阮鸣声音洪亮,每一句都说得颇有气势,“大王还是太子时,在率军第三次攻天策堡,被鲁钝初设计,里应外合。当时廖将军护着大王,全身中了五箭,盔甲上全部被血浸透,终于护住大王杀出重围,当时大王亲自给廖将军歇下盔甲,边给廖将军治伤,边讲述每个伤的来历,最后大王含泪着说,今生定不负廖崇,这些难道大王都忘了吗?”
说到这,阮鸣扑向廖崇身旁,解开了他的盔甲。众人看了心中都是一寒,他身上都是疤痕,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在场的都是军人,也是脑袋提在裤腰带,脚走在刀尖上的人,但是看到眼前这样的场景,还是无人不动容。
廖崇却很快滴穿好了盔甲,淡淡道,“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还提他干什么。”
阮婴齐似乎回忆起了往事,有些动容,他走向廖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可是本王今天就要负你,因为我不能负军规,不能负南越......”
廖崇泪水在眼中打眶,道,“大王不必多说了,廖崇从举事的那刻起,就没想过最终要活下来,当时只是想着大王能够安全,现在看到大王安然无恙,心中已了,即使立即赴死,也绝无遗憾。”
阮婴齐声音有些哽咽道,“你跟了我几十年了,死之前也不给我提任何要求,但我知道你最顾忌的是什么。你放心吧,你死后,我把你的老母亲还有小儿子,都接到宫里来,待他们如母如子。”
廖崇再也忍不住,泪水随着脸庞划下,道,“大王之恩,廖崇今生报答不了了,来时结草衔环,再在大王身边,当牛做马。”
说完这话,廖崇推开了架着他的两个卫士,喝道,“我自己会走!”然后他站起身来,拱手道,“出师未捷身先死,遗憾我再也无法同各位去打天下了。我廖某死后,也会在天上看着大家,跟着大王驰骋天下,拿下晋阳!那廖某去了。”
廖崇再不回头,慨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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